“諸位鄉賢,實不相瞞,我們獨一旅遇到麻煩了。”
“最近市面上的糧食突然出現短缺,長官部撥付的給養卻還要一段時間才能送到,我們獨一旅正面臨著斷糧的危險。”
“值此艱厄困苦之非常時期,”
“雲飛希望諸位鄉賢能與我獨一旅將士共度時艱。”
聽到這,會議室裡的鄉紳富戶還有商號掌櫃便一個個都低下了頭。
大意了,原以為楚雲飛召集這個會議是為了恢復租息,卻沒想到是要向他們化緣,早知道就不來了,這下子說不得又要出血了。
見沒人吭聲,楚雲飛臉色便垮下來。
“陸老先生!”沒人吭聲,楚雲飛就只能自己逐一點名,“你們家是河源縣的首戶,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
“噯呀,楚將軍有所不知。”
被楚雲飛點到名的老頭苦著臉說道:“我們陸家雖號稱河源首戶,其實徒有虛名,就只是個空架子,尤其是近幾年先是日本人,緊接著又是八路軍,這些丘八又是吃又是搶,早就把我們河源陸家的家底給掏空。”
頓了頓,老頭又攤手說道:“楚將軍,我們陸軍實在是家無餘糧,縱然有心相助,奈何囊中空虛哪,實在是非常抱歉。”
“是啊,實在拿不出來啊。”
“這幾年的年景都不怎麼好。”
“我們大傢伙的日子都很困難。”
“楚將軍,我們也是有心無力啊。”
有人帶頭,其他的鄉紳富戶紛紛跟進。
聽著這些個鄉紳富戶還有商號掌櫃在那訴苦,楚雲飛的臉色變得更加難堪。
心說這些個蠹蟲,趴在鄉民身上吸血時一個比一個兇狠,欠他們一個大子,都能把人家逼到家破人亡,可是讓他們為國紓難,捐贈一點兒糧食卻比登天還難,看起來,還是對他們太好太仁慈了,該對他們上點措施了。
當下楚雲飛說道:“諸位鄉賢,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了,接下就看你們了,我們獨一旅的要求也不高,就只要三千擔糧食!”
“三千擔?”鄉紳富戶面面相覷。
按照民國的計量,一擔就是一百斤。
楚雲飛要三千擔,就是要三十萬斤。
三十萬斤,勉強夠晉綏軍獨一旅的九千官兵吃一個月。
考慮到還要拿出一部分來賣給百姓,所以實際上最多隻能支撐半個月左右。
“是總額三千擔,不是每人三千擔。”楚雲飛哼聲說道,“具體該怎麼分割,你們就在這裡慢慢商量吧,今天這頓晚飯我們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