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有落音，唐宗義為首，七八個人進了加工廠的大院。
屈廣全趕緊迎上去，與來的客人一一握手，轉臉對著樂總：“唐伯伯，你們到的是真快啊。給你介紹一個人，看看認識不？”
唐宗義已然看見了樂總：“這個羅提亮怎麼跑到福松來了？”
“他不是姓樂嗎？怎麼叫個羅提亮？”屈廣全問。
“原來我們財務部的一個職工，多次收受供貨單位的賄賂，被舉報開除了！真名就叫羅提亮。”
一同前來的通任堂總經理辦公室主任陳慧琳小聲說：“公司最近接到舉報，有個自稱姓樂的，在滇南以種植三七的名義，打著通任堂建藥材基地的幌子，騙了當地一大筆錢財。”
樂總瞅見來人，先盯緊了看兩眼，等到看清以後，立即變了臉色，小碎步向後移，明顯想趁著亂勁躲起來。
大庭廣眾之下想溜，太難了。
李富春一直用眼睛的斜角望著，不動聲色地給郭浩然做了個手勢。
“樂總，”郭浩然一拍肩膀：“您是李牧局長的貴客，不能夠不辭而別吧！”
樂總，轉回頭看，四五個人堵在了自己的身後。“你們想幹什麼？”
郭浩然拍拍手：“人家小夥子說，通任堂採購部的來人了，您這採購部的領導呢，為什麼不見一見？別他們是騙子吧。”
唐宗義止步，和後面的兩個魁梧的年輕人耳語了幾句，然後直奔羅提亮而來：“羅提亮，有個二年沒有見面了吧！”
羅提亮硬著頭皮答話：“您認錯人啦，我姓樂！”
“羅提亮，那天去看守所我給你送的衣服，你難道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您記錯了吧！”羅提亮繼續抵賴。
唐宗義眼睛裡面射出寒光：“可能是吧。不過公司接到舉報，說是文山，有人以樂總名義招搖撞騙，不會是你吧！”
羅提亮故作鎮定：“同志，我真不知道你要說什麼意思。”
李富春這次吸取教訓了，沒有主動上前握手，而是轉臉看屈廣全：“請問，這是？”
屈廣全介紹：“通任堂採購部經理，唐宗義，通任堂質檢部副經理，王光遠，通任堂總經理辦公室主任陳慧琳。”
李牧冷笑一聲：“你們也是通任堂的？用什麼可以證明？”
陳慧琳掏出自己的工作證，還有一套一式三份加蓋了紅章的文書，遞給李富春：“李局長，我們是總部派過來，專門和屈先生商量野山參收存具體事宜的。這是我們的證件，還有總部的授權委託書。”
接過證件仔細一看，李富春的心徹底放進了肚裡。
不過，堂堂大局長，被個副的耍弄了，今天怎麼也得找回場子。李富春迴轉身面向李牧：“李副局長，樂總的證件呢？”
樂總，羅提亮，張了張嘴，沒有像過去一樣掏出自己的燙金名片，更沒有傲視萬民一樣，說出自己樂世後人的驚天身份。
只是裝作沒有聽見。
李牧插在褲兜裡、摸著燙金名片的手上下起伏几次，終究是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