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培南沒有回答,好一會兒才道:“四年前我雙腿沒有殘廢的時候,家父十分屬意你,曾想去許家提親,我因此格外關注過你。”
許菀有些怔怔,這些事兒她壓根不知道。
“也幸好,父親還沒來得及去你家提親,我就出了事,要不然,豈不是誤了你。”
薛培南像是在說著旁人無關緊要的瑣事一般,聲音清潤卻又平和。
許菀卻覺得有些說不出的難過。
在這一瞬間,他們倆,還當真同是天涯淪落人。
“一起喝一杯?”
許菀指了指他身側托盤上的酒壺。
薛培南卻搖了搖頭:“許小姐,你已經喝醉了,再喝傷身。”
“可我心裡很難受。”許菀怔怔仰臉,望著頭頂明月星空。
她看著星空,薛培南卻看著她。
這世上每個人的悲喜都不相通。
就像是,他永遠都不會讓她知道,他今日能這樣平靜的對她說出這些話的背後,是熬過了多少個崩潰卻又絕望的深夜。
而與之形成最鮮明對比的卻是,當年他知道父親的意思後,特意去關注她瞭解她之後,對她又是怎樣的心悅歡喜。
可所有的一切,都無法再回頭了。
薛培南緩緩收回目光:“我讓人送你回去休息吧。”
許菀卻搖了搖頭:“我該回的是宴會廳。”
她站起身,將裙襬理了理,對薛培南道:“我的妝沒有花吧,頭髮亂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