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朝,蘇扶影不緊不慢的走在眾人的後面,看著夏蘊哲故意放慢了腳步,心知他是想要詢問梁羽出宮的事情。但是宮裡實在不適合他們兩個人過多交談,只能加快了腳步,從他身邊錯開。
蘇扶影遠去以後夏蘊哲無奈的搖搖頭,他自然也知道這裡不是一個合適的談話的地方,可是皇上離開京城這是一件比天大的事情,為什麼攝政王今日沒有在朝堂上反對皇上,他想不明白。
被他想不明白的人此刻正陪在夏淺淺的身旁,她看著夏淺淺坐在一旁喘著粗氣,將一旁的茶水送到了夏淺淺的嘴邊,“梁羽打算帶著清雅公主去襄平,打算去打探民情並順便微服私訪。”
他的語氣十分的平淡,夏淺淺一開始還以為自己是出現了什麼幻聽,忍不住側頭問了一句,“襄平?那裡不是跟西域接壤嗎?去那麼遠的地方做什麼?”其實她想要問的是為什麼會要帶上清雅公主,如果是微服出訪,梁羽完全不需要帶任何的宮妃,他這樣不是給西域的人當靶子嗎?
蘇扶影低頭看了一眼夏淺淺,發現她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做完運動的緣故,頭腦並不是十分的清醒。他跟夏淺淺提起這件事情的原因不過是因為想容,在襄平鎮守的將軍正是想容的親生父親。
他低著頭,正好逆著光看到了臉色紅潤的夏淺淺,看著陽光淡淡的照在她的睫毛上面帶起了金色的光暈十分的好看,一時間心也不自覺的跟著動了一下,“估計是想要建立屬於他的勢力吧。”
他這句話說的十分的隨意,要是黎明在一旁一定會瞪大了眼睛。平日裡蘇扶影說話做事都是十分謹慎的,在外面的時候他從不輕易的跟人談起朝政,跟不會將他對朝政的看法表露出來。
而他現在不但說了,還將題目對梁羽的推測毫無保留的告訴了夏淺淺,這種做法要是讓有心人聽見,完全就可以成為用來威脅報復他的手段,而蘇扶影好像一點都不擔心這一點一樣。
夏淺淺歪著頭看了他一眼,陽光有些刺眼,忍不住抬手擋了一下。卻發現蘇扶影似乎察覺到了這一點,稍微的往旁邊站了站,給她擋住了陽光。不過是一個不經意的舉動就讓她笑了起來。
都說寧看美人一笑,雖死無憾。蘇扶影現在當真是理解了這句話的精髓,夏淺淺並沒有笑的多麼大幅度,只嘴角輕輕上挑,眼睛裡也露出了擋不住的笑意,就讓人覺得彷彿是春風拂面一般。
感覺心間上癢癢的,他的目光盯緊了夏淺淺紅潤的雙唇用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的心思被壓制下來,“可還記得襄平是誰在那裡鎮守?梁羽這一次去定然是要講那裡劃分為他的範圍了。”
“你最好先告訴想容一聲,要不然怕他的心裡會生起疙瘩。”伸手將夏淺淺被風挑起的一縷頭髮順到耳後,蘇扶影並不打算讓夏淺淺自己去想了,言簡意賅的提醒道。
被蘇扶影這麼一說,夏淺淺這才反應過來襄平的重要性。懊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左右我今日都是要求找他的,到時候就先告訴他一聲,讓他也有一個準備。”
這些事情來得突然,上一輩子的時候梁羽一直都安安分分的待在京城裡。夏淺淺暗自惱火自己的大意,以為自己是重活了一次,很多事情都不用過多的去關注,卻是忘記從她救下蘇扶影的那一刻開始,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本質性的改變,夏洛夜的事情竟然都沒有給她長記性。
點點頭,蘇扶影沒有反對她的這個想法。畢竟想容現在怎麼說都是她的人了,既然她想要留著想容在身邊做事,那人自然就不能出現其他岔子,多關照一些自然是在順手的時候就關照了。
轎子慢悠悠的晃到濟世堂的門口的時候,夏淺淺只覺得自己的四肢還十分的痠痛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