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海看著疲倦到了極點的會長,走過來悄聲說道:“我這裡有水還有些麵餅,要不要吃一些?”
上山之前郝鐵要求五位民兵每人隨身帶點乾糧,水和必要物品,如果在山上碰見自己的同志,這些東西能救他們一命。
搖了搖頭,郝鐵精神好了一些,慢慢站了起來。
人有三疾,他向著最茂密的草從行去。
蘇嵐聽著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心中暗罵漢奸比鬼子搜尋的還要仔細,看來自己到底是逃不開此劫。
她輕輕抬起眼皮,能從草縫中感受到人的溫度,心中估計那人離自己最多有二、三步的距離。
打還是不打?
正在糾結這個問題,突然一股溫熱的液體從上面流了下來。
她瞬間石化,這是敵人在撒尿嗎?
感覺到對面的草從輕輕動了一下,郝鐵只用了半秒鐘時間便想明白了一件事。
那不是風動,也不是心動,而是人在動。
他的神經一直繃的很緊,雖然張柱成功接應到了八路軍,但從槍聲中可以分析出來,隊伍不是被打散就是分散突圍,山上很可能還有其它同志。
怎麼辦?
要是對方認為自己發現了他,會不會來上一槍,這麼近的距離,自己只怕會馬上就光榮了。
電光石火間,看著自己飈出的水線,他輕聲呤道。
“衛我河山,浴血紅顏,百鍊成鋼。
想珠河鐵北,縱橫馳騁;
暴風驟雨,白馬紅槍。
劍陣橫眉,刀叢冷對,烈烈英風正氣揚!”
這是著名抗戰民族英雄趙一曼寫的【沁園春】,在各個抗戰邊區和根據地十分流行,激勵著無數仁人志士前赴後繼奔赴戰場。
雖然雙方沒有接頭暗號,但這首詞應該能表明自己的身份吧。
他見草從恢復了平靜,懸起的心總算放鬆了幾聲,連忙提起褲頭,繼續將後面的詞唸了出來。
“尤難忘,將紅旗高唱,生命華章!
難書母愛慈祥,怎忍見,行行是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