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翻騰的巨大力量使得張鵠險些失去平衡,右手的手術刀絲毫不拖泥帶水地釘向了斷肢,力度之大甚至讓手術刀直接洞穿了地毯,張鵠一遍一遍地將手術刀刺入斷肢之中直到腳下的翻騰力量已經消失很久了,張鵠才兩眼發黑的坐倒在一邊的牆角。
“媽的,差點被一隻手弄死了。”
張鵠坐在地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咦?蠟燭是什麼時候變成正常顏色了?”
張鵠突然注意到牆角那盞蠟燭的火光已經從血紅變成了正常的橙黃色的光了。
什麼時候?
仔細的想了想,張鵠感覺好像是在那截斷肢被他捅得不再動彈的時候蠟燭發生了變化。
這麼說,這蠟燭的火光顏色是和鬼有關係的?
張鵠從口袋裡又拿出了那本他記錄了對文富酒店的猜測的小筆記本。
“二樓的油畫是一些恐怖抽象的東西,盧向南說二樓的房間裡每間都關著鬼,而在現實世界中在走廊上巡視的隱形鬼可以強行開啟房間門,而在鏡中世界卻不能穿過黑霧,血色的蠟燭在房間裡的鬼消失之後顏色變得正常了。”
張鵠想了想,拿筆又在下面寫上,“猜測蠟燭的作用是在附近有鬼的時候會呈現出不正常的血色,在鬼消失之後蠟燭會變得正常。二樓的鏡中世界是真正關押鬼的牢籠,鬼並不能透過黑霧進入或者離開。”
寫下猜想之後張鵠又重新推測了一番,似乎確實是沒什麼問題。
那也就是說現在待在這件蠟燭燈光是正常的房間之中是最安全的,鬼既不能進來也不能出去,那是不是在這個房間呆上三天就可以了?
張鵠咬著指甲思索,不過他很快搖了搖頭,他必須要找到回到現實世界的方法,第一是身上完全沒有任何的食物和水,自己的包還在現實的世界裡,第二則是不確定在三天過去之後任務結束了自己會不會被直接傳送出去,不過在張鵠想來似乎是有點不太可能。
嘆了口氣,看來就算是不去覬覦完成特殊任務的特殊獎勵,就算按照最低的標準來自己也很難完成這個任務。
畢竟是個噩夢任務啊。
想到這裡張鵠又狠狠咒罵起了人皮書,什麼破爛東西第二次任務就出現噩夢,簡直就好比在家玩了會水槍突然隻身前往戰場前線打仗一樣。
想著想著張鵠感覺左臂的疼痛是愈演愈烈了,現在幾乎痛得他想滿地打滾了,冷汗一顆顆從額角滑落,張鵠的臉色也好像更蒼白了。可能是之前在戰鬥的時候有腎上腺素的支撐,現在逐漸平靜下來,之前的疼痛都席捲而來。
解開纏在左臂的袖子,張鵠髮現深深的傷口裡居然有一些灰色的霧氣在那蠕動,看上去就像非常細小的灰色蛆蟲一樣看得張鵠是一陣噁心。
“這是什麼東西?”
張鵠皺著眉頭盯著,這傷口裡的灰霧就和文富酒店外面包裹著的灰色霧氣一樣。傷口有些過於的疼了,張鵠幾乎可以肯定和這些灰色霧氣有著什麼聯絡,因為此時傷口的疼痛已經是鑽心剜骨了。
張鵠從小就是一個很堅強的孩子,至於疼痛,他的耐受力特別強,就沒有摔倒哭過或者是因為別的什麼疼痛而哭泣,但是此時他的白眼都要疼的翻起來了。
這種疼痛已經超過生理上的了,一定只有和鬼怪有關的東西才會有這麼大的影響。
疼痛一直不斷地往上增加著,張鵠只感覺眼前的視線越來越黑越來越黑,然後就徹底的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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