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和大竇氏的清算,是早晚的。
秦氏這兩天的傷口慢慢結痂,面色也終於在程時年和孩子們的不斷投餵下好起來。
對於大竇氏,一家人這幾天都心口不宣的沒提起,但是程時年這幾天一直夾起尾巴做人似的,大家心裡都明白。
這是包子爹爹知道他親孃做錯了事,在找補呢!
這天晚上,秦氏照常如平時哄睡了小柳枝,想拿籮筐在做點針線。
程時年見了就阻止道:“天色不早了,何苦幹這些,你的傷還沒好透,快躺下謝謝。”
而秦氏那邊則不顧丈夫的勸阻開始穿針了,程時年看到秦氏拿的正是他今天白日裡穿的那件外衣。
在酒坊的時候,他不小心被一個帶釘的板車給勾了一下,衣裳就破了一道口子。
秦氏嗔了丈夫一眼,熟稔的穿針引線。
“不光幾下子就能幹完的活,又不費力氣,接著就好。”
看到秦氏這副堅持的樣子,程時年只得作罷,但他仍舊叮囑道:“別累著自己。”
“放心吧,這點活,還累不著我,以前你不在家的時候啊,多少活都幹了!”
程時年聽了秦氏的話,心裡頭酸酸的。
他知道妻子是無心說的,可心裡這個難受勁還是讓他愣了半晌。
他們夫妻兩個從成婚開始感情就一直很好,夫妻兩個也都清楚彼此的脾氣秉性。
程時年敢說,在整個永福村,像自己媳婦這樣賢良淑德的女人還真找不出幾個。
而就是這麼一個能幹人,在婆婆大竇氏手底下的日子,仍然難過。
這有沒有程時年的這個丈夫的責任呢?
顯然也是有的。
想到最近這幾天除了秦氏,幾個孩子對自己疏離的態度,程時年的心裡驕傲極了。
他知道這是孩子們對他寒心,對他這個一家之主,失望了。
和秦氏躺在床上的程時年也暗暗想,一個家裡無論啥時候都是得講道理的,出了這樣的事,他不能再含糊過去了。
否則又跟上門來欺負他們的人有什麼區別,孩子們指定會認為他是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