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惱怒驚醒,藏起滿腹心事,甩袖離開了。
老夫人敬佛,屋內常年點著檀香,悠遠莊重,寧靜安神。
寧玉婉只覺得因為寧安壓抑的心情瞬間好了,“婉婉給祖母請安。”
老夫人慈祥地笑,“感謝大慈大悲的菩薩,保佑祖母的乖乖平安無事。”
寧玉婉埋在老夫人懷裡,“婉婉讓祖母這幾日擔心了。”
“乖乖,春喜和那婆子已經沒了,以後不會有人傷害婉婉了。”
老夫人從雲陽那裡得知了寧玉婉的態度,兩人也合計,不應該再讓寧玉婉活得太過純真,少了保護自己的手段。
“有祖母在,婉婉不怕。”
寧玉婉輕輕點頭,腦中恍然閃過寧安屠殺寧家滿門的場景,嘴裡蔓延出苦澀,祖母又怎麼知道寧安的狼心野心。
她也不敢輕易將未發生的事情說出口,讓寧安察覺,提前出手。
還有,即使兩世,她依舊猜不透,寧安為什麼要對寧府痛下殺手?
藉著與老夫人聊天,寧玉婉只得到了關於寧安的部分背景。
母親早逝,父親與寧二爺是至交好友,後來戰死沙場。寧二爺不忍心他孤兒流浪,便收養在名下一直教導著。
寧安的身份看似簡單,明明寧家該是他的恩人,他為何又要恩將仇報?
寧玉婉半眯眼,看來得找時間與二叔詳聊。
五月初七,立春。
雲陽昨日便從宮裡遞來訊息,他今日休沐,應了寧玉婉前幾日的約定。
他如今雖不受寵,但到底是身份尊貴的皇子,但若是他提議出去遊玩,二房三房自然也想盡了辦法塞嫡女們跟著一起。
一大早,西廂房便迎來了一眾人。
寧玉婉嘴角微微一滯,她怎麼也沒想到,原本的兩人行變成了四五六人行。
但身為嫡長姐,她怎麼也做不出驅趕妹妹的事情。
“長姐今日真美。”
說話的是二房的長女寧玉畫,年十二,雖然王氏愚笨,但她的女兒卻進退適宜,聰慧婉約。
寧玉婉笑著從首飾盒裡選了一支流蘇珠釵,插在小丫頭的髮髻間,“這隻簪子俏皮秀氣,最配咱們畫兒。”
到底還是個小姑娘,寧玉畫嘴角的笑意散開,行禮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