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容晏讓墨梟準備的蠟燭和烈酒還有鋒利的匕首和針線都拿過來了。
她先是將匕首整個在烈酒裡浸泡了一會,擦乾之後,將刀刃在火上炙烤。
花無眠看著這一套動作問,“小丫頭,這是你師門給人治病前的規矩嗎?”
“不是,這樣能防止他的傷口進一步化膿惡化,若是你日後不得已要對病人動刀子,也可以用這個法子。”
雖然不是很規範,但至少能夠最大限度的減少發生細菌感染的可能。
說完,拿出了匕首,手法乾淨利落的剜著腐肉,嘴裡淡淡道,“扎隱白穴。”
花無眠手執銀針,片刻都不敢耽擱,將銀針旋進了隱白穴。
安夏清理的十分認真,花無眠也能跟的上她的節奏,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
兩個時辰後,腐肉清理完畢,也沒有出現流血過多的現象,花無眠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但安夏手上的動作沒停,拿起了早就準備好的針線,手法嫻熟的在男中年男子的傷口上縫合起來。
花無眠再一次沒見識的長大了嘴,“這......傷口還能像縫衣服似的嗎?”
“嗯嗯,傷口縫合可以減少感染化膿的情況發生。”安夏邊回答花無眠的問題,邊在男子的皮肉上穿針引線,又過了一炷香,她收了針。
“我能做的已經做完了,明日他的高熱退了,那這個人就算是救回來了。”
“麻沸散湯劑的效果快要過去了,儘量喂他些湯水,不然身子扛不住。”
容晏看到滿臉疲憊之色的安夏,有些心疼。
“我讓張伯給你準備了休息的房間,我帶你過去,你好好休息。”
“嗯。”安夏沒有拒絕,畢竟她真的很累,做手術很耗費人的精神,何況手術之前,趕了幾天的路,身子本來就已經疲乏了。
到了休息的地方,安夏和容晏打了個招呼,幾乎倒頭就睡了,連被子都沒有給自己蓋上。
容晏放輕了腳步,走到床榻前,將被子輕輕蓋在安夏的身上。
嘴裡喃喃道,“辛苦了,謝謝。”
到了酉時末,宅子裡早就過了擺晚飯的點。
張伯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家主子,勸解道,“主子,今日為何這麼晚都不擺飯?”
“你身子弱,脾胃可受不了這個折騰。”
容晏朝他擺擺手,“我不餓,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