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趁她去忙別的時候,悄悄從包裡又拿出了一盒金瘡藥,撒在脖子上,只靠胡人那些草藥估計還會留下疤,用上上好的金瘡藥不僅見效快,還能不留疤,光潔如初。
只是看苒爾那副緊張的神色,還有那麼細心為她處理的樣子,她莫名有些不忍心打斷。
沒事,再上一遍就好了,費不了多少時間。
“苒爾……你有什麼夢想麼?”
她望著苒爾專注的眼神,心神一動,試探道。
苒爾指尖微動,抬眸,疑惑道:“夢想?”
“嗯,比如說將來想做些什麼,想過什麼樣的生活?”
沈安安眼神中帶了些期許,引誘她接著說下去。
苒爾木訥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停了手中動作,垂眸道:“奴婢這輩子離不開北蠻,離不開這塊土地,哪還有心思想那麼多呢。”
沈安安抿了抿唇,抬眸試探的眼神:“那如果,如果你可以離開呢?我是說有朝一日,若是有機會擺脫北蠻,可以自由行動呢?”
苒爾抬眸,有些怔愣:“自由?”
這個詞對她來說太遙遠了,從小到大她都被控制在這裡,從來沒見過除了胡人以外的世界。
她的身份也從出身就已經註定了,自從苗疆被控制住之後,她就跟隨母親,永遠駐紮在這裡,也養成了這副懦弱的性格。
沈安安點點頭:“是啊,自由,如果有這個機會,你會想做什麼呢?”
苒爾搖搖頭:“不知道,奴婢從來沒去過別的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而且奴婢只是一個卑賤之軀,想這些實在是不符合身份。”
沈安安握住她的手,不同意道:“你可是苗疆族長的女兒,你的身份尊貴著呢,不要妄自菲薄。”
“可是,可是奴婢……”
“在我面前不要自稱奴婢了。”
沈安安搖搖頭,安慰的笑了笑。
苒爾心神一動,有些惶恐的低下頭。
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她說過話,就因為她是大祭司的女兒,每個人都怕苗疆再起,便惡意打壓她,久而久之,她便養成了惟命是從的性格,對感情也故意裝出一副木訥的樣子,好讓自己少受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