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到來,陽光正烈,黃樂拖著陳志,他額頭上的汗水都已結晶成白色的鹽粒,搭拉著眼簾,好似隨時都會倒下。
被拖著的陳志,後背已磨破了皮,所過的石塊上都已沾染了血跡。
這時,鳳鳴聲響起,金色的鳳靈鳥從遠處飛來,它身上託著一個人,正是當初給黃樂丹藥的那名修士,她沒有死去,但卻也奄奄一息。
她是仙蟄峰掌峰的第三弟子,名為凌月,平日裡雖面如冷色,但內心深處卻偶爾也會有柔情流淌。
她雖是第三弟子,可修為卻是第一第二弟子所不能及的,她體質神秘,又悟性及高,更是不驕不躁,所以在仙蟄峰內也無人不服。
當鳳靈鳥在黃樂面前落下時,凌月看到了黃樂,痛苦中露出了一絲微笑掛在臉上,這也是對黃樂的承認,而黃樂在看到凌月的那一刻,直接硬生生的向後倒去,倒在溪流中擊起的水花都濺到了凌月的臉上,陽光下更顯得晶瑩剔透,順著她的臉頰流下,面若嬌花。
鳳靈鳥張開翅膀緩緩飛起,兩隻爪子一邊抓一個,向遠處飛去。
大概在酉時左右,鳳靈鳥在一處茅草屋旁落下,草屋旁有一水潭,八尺見方,其餘周圍都是一眼看不到的竹子,密密麻麻。
水潭中霧氣繚繞,如仙池一般,鳳靈鳥將凌月緩緩送入池中,那一刻,霧氣如一瞬成霜,瞬間將凌月包裹,期間有淡淡金光若隱若現。
太陽落山後,凌月如破繭,從池中走了出來,她的神情恢復,傷情已好轉了太多。
她走到黃樂與陳志面前,將兩個孩童抱起,走進了茅草屋,鳳靈鳥輕輕一聲鳴叫後離去。
黃樂只是受到驚嚇與過度疲勞,且有些脫水,只是暫時的昏迷,而陳志卻有些奇異,凌月能明顯感覺到陳志的生命波動,但卻不知為何無法甦醒,更讓凌月感覺怪異的是,兩個孩童從一十六丈的選下墜落竟依然活著,若一個說是生命的奇蹟也就罷了,但兩個則不得不讓人生出疑慮。
雖是疑慮,但凌月也知道首要做的就是先醫治他們二人。
黃樂對她來說沒有什麼難度,只是第二天清晨的時候就已自行甦醒,只是還不能行動而已,可陳志一連三天過去都不見甦醒,期間凌月更是用神識探尋過陳志全身,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讓凌月整日裡苦思。
直到第五天的清晨,一隻花豹向著茅草屋的方向而來,距離還有四五里遠時,鳳靈鳥在花豹的面前落下,花豹化為了女子身,同時,鳳靈鳥腦袋微微一側,像是得到了什麼訊息,起身很快便飛走了。
等披著豹紋的女子來到茅草屋前時,凌月已經在前等候。
兩人沒有什麼語言交流,各自互相看了幾息,披著豹紋的女子拿出了一株草藥放於腳下,隨即化成豹身離去。
凌月認得這株草藥,名為“魂草”,顧名思意其藥效就是還魂,生死人,肉白骨,但生長環境及其惡劣,一般周圍都會有兇獸惡靈看護,所以魂草幾乎不可得,整個九峰十祖也沒有一株,只是有過記載而已。
魂草雖有奇效,但通常需要將三株一同煉化服用,否則極有可能出現意想不到的後果,輕則永久昏迷,重則徹底失魂,永遠沉睡,但還有一種傳說的可能,就是成為魂魔,若成魂魔,則人世動盪。
所以魂草也被列為禁草,不知道那隻花豹是如何得到的。
凌月將其小心翼翼的收入袖口,看了看花豹離去的方向,而後回到陳志與黃樂旁,看著二人,她不禁自語“這花豹來自哪裡?你們又是什麼造化。”
又是三日,凌月在打坐中靈覺有一絲觸動,她從打坐中站起身,來到了茅草屋外等候,沒多久,那隻花豹出現了,同樣放下了第二株魂草,只是她受傷了,身上的血跡很明顯,眼神有些迷離。
“我可以為你醫治,可否暫留片刻?”
花豹的眼神忽然變化,呲牙發出惡狠的低鳴,像是一種警告。
凌月無奈,花豹轉身再次離去,凌月看著她離去的方向暗自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