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大的孩子,此刻露出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兇狠。
沈流螢抓著他的隔壁,整個反扭過來,將他壓在樹幹上,小欒不斷的掙扎。
一般人被縛住了手臂也許就掙扎不開了,但小欒此刻不知疼痛,他竟然寧願扭斷自己的胳膊也要翻過身來撕咬沈流螢。
沈流螢對小欒不敢下重手,見他胳膊脫臼了,就下意識鬆開了手,怎料小欒整個人跳到了她身上,沈流螢一個沒站穩,就摔在了地上。
小欒壓著沈流螢,張嘴就朝沈流螢的脖子咬去,沈流螢抬手去擋,那一嘴的尖牙就將她瞬間刺進了她的手掌,鮮血噴湧而出。
沈流螢掰著他的嘴,但受了鮮血刺激的小欒愈發的瘋狂,掙扎聲伴隨著嘶吼聲,不一會兒,樹後就徹底安靜了下來。
血腥的味道飄散出來,也引得那邊的村民有些躁動,簫聲響起,這回是平緩而柔和的,隨著簫聲那些村民也轉身消失在了迷霧裡。
從另一端的樹梢上躍下一個人,他一身白衣似與這濃霧融為了一體,手上也拿著一支白簫,看著比一般的簫短一些,要是湊近了瞧的話,就能看出那隻簫是用人的腿骨製成的。
他緩步走到沈流螢所在的時候,最先看見的是沈流螢的兩隻腳,此刻已經一動不動了。
他又走近了些,就看見小欒埋頭在沈流螢的頸間,還能看到其間有鮮血流出,他理所當然的認為這個有點兒本事的入侵者已經被他們養的‘半人’給咬死了。
也沒有過多懷疑,畢竟沈流螢他們也不是第一個不知死活闖到這兒來的人。
既然已經解決了,他正打算要離開,忽然,一把銀針倏地射向他,他連忙躲避,但還是有幾針扎進了胳膊裡,疼得他皺了皺眉頭。
目光朝銀針射來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剛剛還一動不動的沈流螢此刻已經翻身坐了起來,他頓時睜大了眼睛,不是已經死了嗎?
‘半人’是不可能背叛的!
那人把目光又看向小欒,卻見他閉著眼睛,昏迷在一邊,嘴上還沾著沈流螢手掌的血,他根本沒有咬到要害。
被騙了!
那人立刻反應過來,拿起玉骨簫就要吹奏,沈流螢呵斥道:“吹吹吹!難聽死了!我叫你不許再吹了!”
說著,又一把銀針射向那人的手,那人中了針,一吃痛就鬆開了手裡的玉骨簫,他也看出了對面之人來者不善,轉頭就要跑。
“跑?你跑得掉嗎?”
沈流螢看著他又隱沒在白霧中,卻並不著急,她口中喃喃的輕輕數了數數,當她數到第三聲的時候,那個逃跑的身影又從半空中落了下來。
這回可就沒有那麼瀟灑了,他是被人狠狠從半空中仍下來的。
緊隨其後的是本該與沈流螢分道揚鑣的男人,他落地後從耳朵裡掏出一隻小飛蟲,對沈流螢道:“你這個小東西倒是挺有趣兒的,回頭再送我幾對玩玩。”
沈流螢白他一眼,“你當我的傳音蠱是什麼東西?倒是好意思開口!”
原來兩人從意見不合到分道揚鑣都是演的一場戲,從進到這片迷霧森林開始,他們就察覺到了異樣,故意吵架,故意分開,給背後之人一個可以下手的機會,再趁機將人引出來。
除了傳音蠱,沈流螢還給了他一隻追蹤蠱,所以兩人一直都知道各自的位置,也一直都在透過傳音蠱在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