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很多災民的幫忙,很快就修起了能夠住人的屋子,那些暫時無家可歸的人也算是有了一個安身之所。
鄭氏米行的米依舊高價,且比之前又抬了抬,但有沈流螢那邊以勞換食,他的米店就沒人光顧了。
但他也不急,因為他知道其他小商鋪中的米加在一起也沒有他家的多,再堅持幾天下去,他們一定會沒米度日,到時候只能來買他的米。
可漸漸的,他也有些沒了底氣,因為明明他計算著這兩日王府的糧就該吃完了,可人家那邊依舊有序的做工放糧,該給的饅頭還是給,一點兒也看不出吃食緊張的問題。
他那裡知道,除了各大米鋪裡有屯糧外,顧輕羅的軍營裡也是有屯糧的。
那些雖是軍糧,但現在事態緊急,拿出來一塊兒應應急也無可置喙。
顧輕羅勻了糧食與她,她便製作了許多凍傷藥送去給顧輕羅。
但關鍵還是要將那封堵的峽谷給疏通開,鄭掌櫃不就是仗著大雪封路,所以一家獨大,才敢這樣肆無忌憚的漲價。
沈流螢從一開始關注的就一直是通路的事,若是此地不行的話,是否能通一條別路出來,而這幾天顧輕羅真給她來了訊息,真如她想的那樣。
有一條繞經黔北的路,往日裡那是一條洶湧的大河阻攔,可這大雪竟是頭一回將那河水也凍住了,走在河面上如同平地。
由黔地入蜀,猶如進入一個‘小京城’,這地方不像涼州那般貧瘠,反倒物質富饒,氣候也更宜人些,糧食之類更是不缺。
當蜀地的商隊將糧食運到涼州城的時候,天空已經放晴,厚厚的積雪也被清理在了路邊,路邊也沒有餓死或是凍死的人,一點兒也看不出此地剛剛遭過了雪災。
等著看沈流螢笑話的鄭掌櫃卻等來了商隊,臉色一白,嘴裡喃喃著:“不可能、不可能!”然後就暈了過去。
等他再醒過來,家裡人告訴她其他米行又開始售米了,價格還是原來的,自家的高價米更是無人光顧了。
鄭掌櫃還猶不相信,他昨兒才讓人去瞧過,那峽谷明明還堵得嚴嚴實實,除非裝了翅膀,否則絕對越不過那亂石堆!
可今兒怎麼就能有商隊進來了呢?障眼法!一定是障眼法!
鄭掌櫃慌忙起身,他要親自去別的米行瞧瞧,他們拉來的到底是糧食還是其他!
別的米行門前,人來人往大排長龍,之前困難的時候這些米鋪是幫了大夥兒忙的,大家都看在眼裡,這下又能正常賣米了,大家當然都來支援。
鄭掌櫃看著那一粒粒白花花的稻米,不確定的又揉了揉眼睛,等到確認了他才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夥計這時候上來與鄭掌櫃道:“老闆我打聽過了,這回是南邊那條大河被凍住了,他們都是打那兒來的!”
鄭掌櫃覺得自己此番是失算了,他算到峽谷亂石堆沒那麼容易清理,卻沒料到那條河竟然也能凍上,他想要看人笑話,現在卻反倒讓別人看了笑話!
夥計張嘴問道:“老闆現在怎麼辦?”
鄭掌櫃有些無奈道:“把門口那牌子取下來,米價就按正常的寫!”
現如今那米還如何能賣得了高價,自從沈流螢那邊放糧後,他這米行就沒人光臨了。
本來還能讓夥計去沈流螢那兒蹭些吃的,也省了他一筆花銷,可沈流螢後來搞出來一個以勞換食,自己的夥計就得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