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螢覺得這四尊大佛不能只自己一個人供著,她得讓整個沈府一塊供著,給她們找點兒事情做,要不一整天全用來盯著她了。
於是,沈流螢故意在陶岫煙面前得瑟自己有女官教導,規矩禮儀都是一等一的按著王妃的標準來的,還表示這學過與沒學過那就是不一樣。
這樣一說,沈沐蓮本就樣樣好強,她的目標是要嫁給下一任儲君的,這樣的規矩禮儀她自然也要做到最好。
眼巴巴的看著沈流螢有人教導,沈沐蓮也過來湊了熱鬧,充分證明了只要臉皮夠厚,那就趕不走她。
那四位女官來這兒又不是真要教導什麼東西,暗地裡她們都是陛下的探子,對於這湊上前來的沈家小姐,基本她們連一眼也不會給。
但她們也不會出言趕人,漸漸的,這樣的放任不知道是不是給了沈弘文什麼錯覺,竟然將沈淺茉也給塞了過來。
人一多,真是日日都有熱鬧瞧,給沈流螢這幾日也添不少樂趣。
明兒就是除夕夜了,算起來賜婚的旨意早就應該到了西北,燕王就算自己走不開,無法進京接親謝恩,也該派人來京。
可什麼人也沒來,訊息就像是落盡了泥沼裡,沉進了西北再無聲息。
看起來這是燕王對這起賜婚的不滿,同時也說明了沈流螢的不受重視。
沈沐蓮就忍不住的嬉笑她,還以為跟隨聖旨而去的沈流螢的小像能讓燕王對她升起幾分興趣,看來倒是不愛皮象,那沈流螢嫁去西北還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一掃之前的鬱郁,沈沐蓮有些幸災樂禍的想,燕王妃又怎樣?不受寵,還不能歸京,只能留在西北受苦,以後就再也見不到沈流螢了,這真是太好了,唯一可惜的是,以後就不能親眼看到沈流螢吃苦流淚了。
沈流螢沒理會那些看好戲的目光,顧輕羅不派人來京她早就知道,這樣也合了那位帝王的心思,自己越是不得燕王重視,就越會幫他好好做事。
除夕的宮宴,沈家本是沒有資格坐在內廳的,但靠著燕王妃孃家的身份,還是能往前靠一靠。
宴席上,沈弘文就接受一位位或好奇或打量的目光,一杯一杯喝著這些人敬過來的酒,聽著那些恭維話,他一時也要迷暈在成為皇親國戚的幻境裡。
“恭喜啊!沈大人!”一道不善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安王舉著酒杯對沈弘文道:“就要成為燕王的老丈人了,難怪看不上我等了!”
這是還為之前的事過意不去來找茬,沈弘文連忙道:“安王您說笑了,我都說了我也不知道這怎麼回事,那聖旨就下來了,說句心裡話,我還是更希望與安王結親的。”
最後一句確實是沈弘文的心裡話,安王至少比燕王安穩些,與燕王結親與頭上懸把刀有什麼區別。
但安王沒聽出他這真心實意,反覺得他是故意的,他冷聲道:“可別,人家可是燕王妃啊,哪裡是我能想的?我是年紀大了些,但也不是老糊塗了,是不是欺辱我我還是分得清的,沈大人,好自為之。”
說完,安王轉身離去,留下沈弘文一人有些惶惶不安,好好的一門親事,又得罪了安王,這叫什麼事兒啊!
都怪那個死丫頭,沈弘文轉頭去看沈流螢,想要帶著她親自去給安王賠禮道歉,或許能消消安王心頭怒火。
但他卻發現沈流螢此時並不在位子上,他沒做多想,只以為是出去醒醒酒。
而沈流螢此時正在御花園中被那位帝王敲打,她順從的表達了一番自己的忠心後,本來便可以離去,但偏偏此時,花叢中忽然有一聲細小的噴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