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外的聲音,沈流螢停住了翻窗的動作,她往外瞄了一眼,見門外之人果然是何辭,而且只有他一人。
何辭手裡拿著劍,正慢慢逼近。
沈流螢知道何辭尚古,所以身側一直配有寶劍,只是以他之前那病弱的身體,這把劍能發揮出多少的作用還真不好說。
反正沈流螢是沒放在眼裡,她也不怕何辭瞧見她,直接從門後走了出來,還十分有禮的給何辭福了福身,“何大人。”
何辭本還以為是哪個過路的小毛賊,見這村子沒人進來行竊,卻沒想到見到的是沈流螢。
他皺起眉頭不悅道:“你怎麼在這裡?我不是說了會幫你找人了嗎?”
對於沈流螢不打一聲招呼就跑進案發現場的行為,何辭表示了他的不滿。
沈流螢沒管那些,直接問道:“有頭緒了嗎?這裡是怎麼回事?人都去哪兒了?”
這一連三問讓何辭臉上的不悅消失,卻而代之的是蹙得更緊的眉頭,與滿臉的擔憂,他搖了搖頭,“一無所獲。”
所以他才會想要再進來看一看,沒想到就遇上了沈流螢。
兩人坐在一起,何辭道:“整個村子人都不見了,我們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也不知道他們是生是死。”
何辭的話裡透著濃濃的疲憊,是一種對事情無可奈何而產生的疲累感,他入職大理寺以來,從沒有這麼挫敗過。
太陽最後一點餘暉灑在何辭的身上,整個人的頹敗感愈重,沈流螢看不過眼,拍了拍他的肩,道:“打起精神來吧,一村子的人還等著官老爺來救他們呢!”
何辭點點頭,天生的正義感不會讓他頹廢多久,他看向沈流螢,問道:“你發現了什麼?”
沈流螢聳了聳肩,“本來以為我發現了什麼,結果現在看來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
她帶著何辭去瞧那院子裡晾曬的衣服,努了努嘴:“喏,所有痕跡都清理得很乾淨,除了這幾件衣服,我覺得,在那些人清理痕跡之後,你來這兒之前,還有人來過這兒。”
何辭看著那衣服上一個腳印出神,這時,沈流螢耳朵一動,外頭有腳步聲傳來,她慌忙躲到了一旁。
來人是何辭的兩個手下,為了不讓人發現,沈流螢只能蜷縮在一個角落裡。
她忽然發現,這院子主屋與柴房之間形成了一個夾角,想來那個柴房該是後來建的,空隙不大,但是也能勉強躲個人,若不是沈流螢這會兒也是角度清奇,還真瞧不見這個地方。
不僅如此,眼力很好的她還發現那裡的雜草似乎有被什麼東西壓彎過的痕跡。
沈流螢見何辭在與那兩個衙差說話,她便悄悄挪了過去。
躲在那裡頭,順著雜草被壓彎的方向,沈流螢轉了也跟著調整了方向,面前是被一摞摞整齊疊好的的柴垛,透過縫隙可以看到院子裡的何辭。
沈流螢挑了挑眉,看了看手中雜草被壓彎的痕跡,確定在三四天之前,有一個人曾經躲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