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了?”沈流螢有些顫抖的問道:“是都......”
‘死’字她說不出口,好在何辭搖了搖頭,道:“沒有,是不見了,整個村子的人都不見了,好像一夜之間人間蒸發了。”
“怎麼會這樣?一村子的人不見了,當地的縣令呢?一點兒風聲也沒有聽到嗎?”
何辭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道:“這件事你別管了,你的那位朋友我會幫你留意的。”
說完就轉身帶著那些衙差往事發之地而去。
沈流螢當然想要跟去,這件事上透著詭異,小欒幫過她許多忙,她怎麼也不能放手不管。
回去的路上聽那茶棚裡又在談論起趣聞,只是這次神情稍稍有些緊張,沈流螢也順便聽了一耳朵。
原來是近郊幾個村子的獵戶上山狩獵的時候遇上了猛獸,被活活咬死了,現在大家都不敢上山了。
京郊哪裡來的猛獸?其他人也是既驚又奇,那些個都是獵戶,還能不知道哪裡能去哪裡不能去嗎?怎麼還碰上了猛獸?
“這還不止呢!聽說啊,又有時疫了!”
又一枚炸彈投下,茶棚裡的人驚慌起來,“可別亂說,這可不得了!”
“我哪裡是亂說,村子都封上了!”那人信誓旦旦的,將眾人也唬住,他又道:“你們怕什麼?左右咱們就一條賤命,死了沒準兒還好過些。”
大家回過神,卻又說不出什麼話來反駁,細想想倒也確實如此,忙個一年到頭,錢全交給了那些達官貴人享樂,這世道活著還不如死了輕鬆。
眾人似乎都想到了自己這一眼望不到頭的日子,一個個唉聲嘆氣起來,倒是沒人再有心思說別人的事兒了。
沈流螢回了沈府,看見她屋裡桌上擺著新衣服和首飾,她才想起來還有宮宴那回事。
沈弘文對沈流螢又多熱切了幾分,實在是沈沐蓮傷了臉去不了了,他只能將希望寄予在沈流螢身上,家族榮耀、一步登天就全靠她了!
但沈流螢此時卻有了別的心思。
前頭是反正無事,她也就順了沈弘文的意,進宮去參加一下那勞什子宮宴,順便也想要接近一下鎮南王,探得一些當年的舊事。
可現在顯然是小欒那邊更要緊一些,被沈弘文寄予厚望的沈流螢正在想法子出府。
於是,當天夜裡,沈流螢就發了熱,臉上身上都起了疹子。
這一招曾經讓瓊花逃出她父親與後孃的魔爪,現在故技重施,卻是用在沈流螢自己身上。
沈弘文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當即就跳了起來,風風火火的就趕去了沈流螢院子,直到看見沈流螢身上的紅疹子,這才被驚醒,連忙後退,也不敢靠近沈流螢了。
“快去請大夫!”
沈弘文真是又氣又急,宮宴近在眼前了,怎麼這個時候出了這檔子事兒!
大夫被請來,見到沈流螢的模樣也是嚇了一跳,但也不好不診治。
只見他一塊帕子搭在沈流螢腕上,人也離得遠遠的,勉強能用指尖碰到沈流螢的脈象,隨意把了一會兒,就道:“許是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