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侯夫人的語氣迷濛又無辜,加上她身份尊貴,旁人也不敢責怪。
何辭卻微眯著眼看著他阿孃,襄陽侯夫人被兒子瞧得有些心虛,她不自然道:“辭兒,你、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衙差們四散開,那洗脫了嫌疑的小廝也被放了,她們身邊沒有其他外人在時,何辭才開口道:“阿孃你今天有些奇怪。”
“我哪裡奇怪?我不是一直都這樣嗎?”襄陽侯夫人辯解著,還詢問身邊的胡嬤嬤,“嬤嬤你說呢?”
這在何辭眼裡就是心虛,他沉聲道:“阿孃你今天到底為何來這兒?”
襄陽侯夫人立馬道:“給你送糕點啊!我不是說過了,你是辦案辦迷怔了,見誰都圖謀不軌?”
何辭也直言不諱,“我是覺得阿孃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竟然懷疑到自己親孃頭上了!”襄陽侯夫人有些不高興道:“好了好了,只要我來這兒你就不高興,我走了。”
臨走前,襄陽侯夫人下意識的往東邊瞥了一眼,這動作並不起眼,就像是微微側了一下頭,但卻被何辭捕捉到。
阿孃在看什麼?東邊擺著些長槍架,他阿孃又不喜歡舞刀弄槍的,肯定不是對這個感興趣。
忽然,何辭抬起頭來,快速的朝東邊跑去,衙差們見何大人如風似的跑過,不明所以。
大理寺最機密的卷宗館就在東邊。
門口兩個守衛看見何大人急匆匆過來,頓時打了個激靈,精神了起來。
因守著這兒實在是有些無聊,他們也是打了瞌睡的,還心驚何辭是不是來抓他們懈怠的。
連忙喊了一聲:“少卿大人。”
何辭卻沒有理會他們,“砰”的一聲推開了卷宗館的大門。
立馬的書架以間隔兩人的距離依次排開,裡面密密麻麻的被塞滿了卷宗。
有已經破獲的,也有暫時無法解決的,有強盜殺人的案子,也有抄家滅門的記錄。
全都分門別類依次放好。
迴旋的樓梯可直上二樓三樓,何辭從一樓起,一排排一行行的查點著,順著樓梯往上,一個架子也沒有放過。
守門的兩個面面相覷,這也不像是來查崗的,也不像是來找案卷的,倒像是在清點東西丟沒丟。
想到這裡,兩人有些害怕起來,卷宗要是丟了他們兩個難辭其咎,驚出一身冷汗,待何辭走出來時,他們忙問:“少卿大人,沒丟什麼東西吧?”
何辭淡淡道:“沒丟。”
“呼~”兩人送了一口氣,沒看見何辭眼神黯了黯,沒丟,但是有人來過。
卷宗館的案卷是他親自擺放的,每一個位置他都記得,且在最近他又做了些記號。
“三日內有人進來過嗎?”
何辭突然問起這個,兩守衛搖搖頭,“除了少卿大人外,沒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