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辭自曝其襄陽侯府的身份,是尊重更是一種變相的威脅。
治好了,襄陽侯府有重謝,可要是敢口出狂言欺騙他,那襄陽侯府也不會放過!
沈流螢微微一笑,並不與他計較,畢竟她對待病人都比較寬容,誰讓人家有病呢?
不過也不好對人家太敷衍,做做樣子總還是要的。
沈流螢拱拱手,不帶什麼感情的開口道:“哦,原來是襄陽侯府小侯爺,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何辭彷彿突然被噎了一下,雖然他沒想著面前這人聽到襄陽侯府會諂媚逢迎,但這客氣得也太敷衍了些。
看在他要為自己治病的份上,何辭也不糾結於對方的態度了,若真是世外高人,看不起權貴也是正常,先看看他玩的什麼花樣。
“請問閣下,我這病該怎麼治?”
“不急不急。”沈流螢擺擺手道:“你且先回去,三日後我自去襄陽侯府。”
這裡的味道對何辭來說實在不太好聞,既然要三日之後,那他便先行告辭了,“那我就在襄陽侯府恭候大駕。”
只是在他轉身之際,沈流螢開口提醒他,“你身上的外衣以後都不要燻薄荷了,這對你的病沒有好處。”
何辭對這話倒沒什麼質疑,這衣燻薄荷的法子是他娘最近不知在哪兒找來的偏方,非要試試,他也不好拒絕。
大概是從小到大試的偏方多了,他已經沒有什麼觸動,不用就不用罷,反正也無甚療效。
走時何辭瞥了眼正幫著翻動草藥的瓊花,別有深意的目光讓瓊花警覺,她連忙對著沈流螢鞠躬道謝道:“多謝神醫收留,我以後就跟著神醫了。”
沈流螢將她扶起,輕生道:“不用演了,聰明人瞞不住的。”
“啊?”瓊花抬眼正對上何辭臉上了然的笑意。
何辭沒有再停頓,轉身離去。
瓊花有些著急起來,“小姐他知道我們是一夥的怎麼辦呀?他會不會去外頭說去?”
沈流螢安撫道:“他還有求於我,放心吧。”
說起這個,剛剛藉著翻曬藥草,瓊花也在院子裡聽了個清楚,她一臉崇拜的看著沈流螢,“小姐你也太厲害了!那個何大人看著健健康康的,沒想到竟然有隱疾。”
相比於瓊花的興奮,沈流螢卻抿了抿嘴,知道何辭身有隱疾其實並不完全是觀察出來的,只是幾次留意下讓她突然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件事。
她曾親眼見過何辭發病,只因為他偷偷在一株海棠上聞了聞,劇烈的咳嗽,漲紅了的臉,好像喘不上來氣。
沈流螢當時嚇得尖叫起來,也正好引來了人,何辭那時是怎麼捱過去的她並不知曉,只是應該沒少受罪。
那時候她還小,只以為是花不好,此後都不敢靠近海棠分毫。
但今時不同往日,她也知道何辭是患了病了,而更讓她奇怪的是,襄陽侯府從不栽花,那那株致使何辭發病的海棠是從何而來?
那麼湊巧的就在何辭身邊沒人跟著的時候出現了一株能讓他喪命的海棠,襄陽侯府不可能如此疏忽。
沈流螢仔細回想著小時候的往事,但收效甚微,無憂無慮的時候哪裡會去關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