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將手放在腰側的刀把上,威脅道:“你若不閃開就別怪我得罪了。”
沈流螢冷眼瞧著,“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你難不成真敢動刀?”
語氣裡滿滿的不屑讓那出言的衙差有些難堪,本來只想要嚇唬一下,這下子卻騎虎難下,一時昏了頭竟真的將刀拔了出來。
沈流螢等的就是這一刻,刀一出鞘,她手中的小石子就朝著那衙差的膝窩打去,並不需要多大的力氣,只要打中穴位,便會瞬間麻木。
衙差正是感覺腿上一麻,人向前倒,手中的刀也朝前方砍去。
而正站在衙差前方的杜仲睜大了眼睛,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利刃,一時間竟然挪不動腳步。
“小心!”
沈流螢出手拉了他一把,刀尖擦著他的前額切下一戳碎髮最後插入地下。
杜仲滿臉的冷汗,嘴唇白得沒有血色,哆嗦著一時半會兒還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圍觀的人群這會兒齊齊舒了一口氣,畢竟大家只是來湊個熱鬧,可不想看什麼血濺當場的畫面。
“可真是好險吶!”
“先不說這神醫是不是騙子,單看她出手救人這一點,這心地就不壞啊!”
“是啊是啊,杜大夫報官抓他,他還不計前嫌挺身相救,不像壞人呀。”
沈流螢輕拍了拍手,內心腹誹著那個杜仲可真是不禁嚇,看他幾次三番為難自己,她也不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小小的教訓一下也是禮尚往來。
誰成想,這傢伙生死關頭竟然呆愣住了,險些真出了人命,就這點膽量還又是挑釁又是報官的,真是無知無畏,人蠢而不自知。
那倒地的衙差也被扶了起來,同伴小聲詢問著:“你怎麼回事,這要是砍著人咱們可不好辦。”
“我也不知道,就突然腿麻了一下。”
“把刀收好收好,別再拔出來了。”
由於剛剛差點兒就見了血,大家一時心中有些惶惶,現場有些混亂。
這時,有一人自人群后頭走了出來,溫聲詢問道:“這裡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沈流螢看到來人的面容,不自覺就皺起了眉頭,小聲喃喃道:“他怎麼來了?”
而衙差見到此人臉上大喜,連忙一拱手,“何少卿。”
能被這麼稱呼的只有一人,那就是現任大理寺少卿的何辭。
也就是那個險些與沈流螢定下婚約的襄陽侯世子。
什麼時候大理寺的職務這般清閒了,這會子能來湊熱鬧?
顯然那些衙差也沒有料到在這裡會見到這位,於是衙差帶著些諂媚的上前對何辭道:“少卿怎麼在這兒?可是有公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