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金甲蟲在屋子裡飛了一圈,最後在沈流螢的面紗上停了下來。
面紗剛剛被男人摘下,後來落在了地上,沈流螢將它撿起丟進了衣櫃裡,重新又取了一個新的戴上,然後將那隻金甲蟲帶出了房門。
金甲蟲在沈流螢的手上抖了抖翅膀,轉了一圈終於尋對了一個方向,帶著沈流螢朝那方向而去。
那金甲蟲穿過後門又往後巷飛去,正是尋著那神秘男人男人離開的方向而去。
跟蹤的依據自然是沈流螢面紗上的花蜜味道。
面紗無毒,但她可沒說上面沒有沾染了其它東西。
而且,沈流螢還有一點沒有告訴那個男人,那就是他身上的藥味兒。
那般複雜多變的藥味兒不僅僅是喝藥沾染上的,更大的可能是這個人最近一直與藥為伍,而這藥的種類還不少。
可這人並不通醫藥,那打理那些藥材的定是他身邊之人。
所以她故意告知他所中之毒,這樣他必然會回到落腳點,讓他身邊那精通醫藥之人診治。
而她也可以藉助這金甲蟲找到那男人出自何處,沒準兒還能知道他是何方神聖。
沈流螢耐心的跟著金甲蟲在巷子裡轉,但很快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金甲蟲似乎迷了路,已經帶著她在這巷子裡繞了好幾圈了。
沈流螢的目光在巷子各處掃過,卻並無所獲。
這巷子裡有幾路分岔口,沒有了金甲蟲帶路,沈流螢也不知道那人究竟去了哪個方向。
看來是被發現了啊。
沈流螢輕嘆,只好先將金甲蟲收了起來,這個人武功高強,為人警惕又觀察入微。
不過是指尖沾上了一些花蜜,尋常人連聞都不會聞到,這個人竟然識破了。
回想著兩世以來,有這樣本領的人應該也是個人物,可她怎麼不記得自己有認識這樣的人?
這個人的出現到底有什麼目的?
他似乎調查過自己,知道她是沈流螢,也知道她不受寵愛,就連看見她臉上的傷痕也沒有驚訝,好像他一開始就知道似的。
但沈流螢也能感覺到這個人對自己並沒有什麼惡意,幾次三番更多的是想要嚇唬她,沒有殺她的意思。
就連知曉她會醫術這件事也只是有些驚訝,並沒有大肆宣揚給她帶來麻煩。
京城之中除了沈家她再無別的親眷,可那男人言語中對沈家多有不屑,應該不是沈家那邊的人。
可沈流螢也實在想不出還會有誰特意關注她,一個被自己父親都遺忘了快六年的人,是從什麼時候起,引得那人的注意?
她不由得深思,佛光寺救他那一回,到底是無巧不成書,還是處心積慮刻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