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鑼聽聲,聽話聽音,劉青山馬上從對方的談吐中聽出了點什麼:“冒昧的猜測一句,前輩在很久之前見到過修行古武的人?”
“小傢伙果然感觀敏銳,”老先生拍手稱讚,一臉的喜悅絕不是假裝出來的,“這反應能力確實異於常人!”
他的下半句是朝著張大鬍子說的,後者馬上接過了話茬:“這件事老爺子也是今天才向我透露的,原本被他一直壓在心底,連家裡人也不知道。”
於是,張大鬍子就替代了金老先生,把其中的秘密說了出來。
老先生曾在二十歲,也就是1944年考入重慶某大學外交系,後因對校內某些人的行為不滿而向校方投訴,反被退學。
後在當地的一家圖書館掛職,正是在這個期間,閱讀了大量書籍。
1945年抗戰勝利後返鄉,曾在杭州《東南日報》暫任外勤記者,利用一次出差的機會,他一個人悄悄地去了趟神農架。
肯冒著未知風險,孤身一人深入原始森林的原因,就是他曾看到過一本撰寫於清朝早期的古書簡本,上面記錄了一些民間傳說和奇人異事。
其中就有一篇說到了神農架最深處的一處古怪的湖泊,他去尋找的當然不是什麼古武,因為在此之前,他並不瞭解關於古武的任何資訊。
而是他當時年輕,正處於對山海經異獸錄裡的各種稀奇古怪的神獸產生興趣,況且一旦發現一直傳說裡的存在,會對他當時所從事的記者行業會帶來巨大的好處。
也正是這種獵奇心理,以及渴望一夜成名的幻想,讓那時候身子骨並不十分出色的他,頭腦一發熱之下,就僅攜著一把寬刃柴刀孤身犯險。
只是此行一如他之前的心中最壞打算,不僅路途遙遠,無徑可循,景色是足夠秀美了,可一整天僅前進了不到幾里地的速度實在太慢了。
更可怕的是,在進入了深山的第四天,他隨身攜帶的糧食就吃完了,卻連整個路程的十分之一也沒走到。
當晚他是寄身在一處山崖下的自然洞穴,晚上的原始森林無法前行,不僅看不清腳下的路,還有數不清的劇毒生物遍及幾乎每一個角落。
比如毒蛇,毒蠍子,還有一種山間隨處可見的、同樣具有毒性的毛毛蟲。
那種看上去會令人作嘔的爬行動物,甚至比上述兩種還要可怕,他就曾親眼見過,一具不知是何原因猝於灌木叢中的野狼身體,被密密麻麻的爬滿了那種小毛毛蟲。
僅僅是二十幾分鐘的時間,那具野狼的屍體就變成了一副骷髏架子,上面沒剩下一絲一毫的肉紅色,慘白的令人心底發寒。
當時他是躲在更高的一塊岩石上,旁觀過程居然不敢按動手裡的照相機,生怕被閃光燈驚擾後,那些恐怖的東西會朝他擁過去,就因為他的身後已經是懸崖峭壁,逃無可逃。
就在那個讓他記憶深刻的晚上,他居然在洞口朦朧的夜色裡看到了一個人。
後來他才知道,那人是被他燃在洞口處阻攔野獸的火堆引過來的。
劉先生很清晰地看到,那人是在洞外五米多高的斷崖飄下來的,張大鬍子說到這裡時,老先生特意插進話來,著重重複了一下這個“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