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領他來到一個林姓副導演身邊,嘀咕了幾句。
那位副導回頭瞥了劉青山一眼:“看架勢你不是個菜鳥了,這個鏡頭有些難度,不行就早說,別勉強自己!”
如今是2004年的初春,國內的網路方興未艾,菜鳥一詞已不算稀罕。
但在幾個影視城裡,這種脫離在網路之外,並帶有濃濃地閩南語特色的詞語,不用看長相,也知道是寶島一帶人的口氣。
“林導瞧好吧,一分鐘而已,絕不會誤了您的拍攝!”
不需要吩咐,劉青山就躺在泥地打了個滾,讓自己的全身沾滿了泥水。
另一邊有人在擴音器裡嚷了了一嗓子:“演員準備就位了嗎?”
林副導嘴裡忙答應一聲,伸腳給剛剛起身的劉青山比劃了一下具體位置:“就趴在那裡,我不喊停不準動彈知道了嗎?”
二話沒說,劉青山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向那個泥潭邊俯身埋進頭去。
他耳朵邊上傳來一句“action”,以及場記打板的聲音後,他就聽到了一陣廝殺聲,和人體落水的聲響。
二、三月份剛開春的倒春寒,仍舊冷若數九寒冬,平日裡就總感覺手腳冰涼,怎麼也暖不起來。
身體一浸入冰水裡,劉青山更是感到了寒邪之氣的入體,片刻後即令他氣短乏力,面色蒼白,深刻體會出“反了春,凍斷筋”的痛苦滋味。
但咬牙堅持之餘,在他心中默唸的時候,早超過了六、七十的讀秒數字的流過,仍不見有人在發出停止的號令。
只要導演不喊“咔”,就要繼續演下去,哪怕是演一具被踩的死屍,這種想法正是劉青山心內的堅持。
可是他耳邊傳來的依舊是人仰馬翻的紛亂,隨著一陣雷鳴似的巨大耳鳴傳來,他本就被凍得麻木的神志,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識。
等到他的意識恢復,再一次睜開眼睛,才發覺自己正仰躺在一張簡易的床上。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模樣的中年人身邊,露出來群頭奇哥的那張表情緊張的大臉。
劉青山當時的表情有些滯頓,就像剛剛清醒後的神志未清。
實際上,在他昏迷的過程中,腦子裡猶如雷擊後的劇烈疼痛之後,便是一陣光影繚亂。
駁雜閃動過後,就是一片漸漸清晰的字義光幕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隨之恍若冥冥之音的“滴滴”提示音就是響徹而起,上面顯示著繁體中文的提示字元:超能造星儀尋找到生命體,是否穿越鎖定?
隨著“滴滴”聲猛然間一陣強似一陣的警示,神志恍惚的劉青山就要下意識地抬起右手。
不料想,他的思維意識主動的連線上了那個確認鍵,又是一陣光影遊離,一排排列整齊的字幕就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