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中不知為何一陣翻湧,似乎有些噁心,漸漸地貌似又有發展為絞痛的趨勢。
“兄臺,你怎麼了?”普觀道人看出陽棋狀態不對,眼神一變,連忙問道。
只見陽棋一時間臉色煞白,猛地一捂胸口,瞳孔貌似一瞬間都放大了一下,他想開口,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這個時候,國王和不遠處一個大臣的目光都偷偷地望向了他,表情一時間無比陰婺。
“不對……這……這酒有毒!”
陽棋突然間大叫了一聲,猛然將目光轉向了國王,手艱難地抬了起來,顫抖地指著。
“你——你——!”
百官不明所以,見此情形全都傻了,普觀道人卻當場心中“咯噔”了一聲,反應了過來。
“陽棋兄!”
但見陽棋身形一偏,險些栽倒在地,普觀道人連忙上前把他扶了起來,只聽“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從陽棋的口中噴了出來,腥紅的顏色沾滿了牙齒,在他的眼中,此時已經滿是不解、怨恨與憤怒。
眼看陽棋已經上氣不接下氣,血沫嗆得他再也說不出話來,普觀道人當即目光一陰,大吼著朝國王質問道:“鄱茲王,你這是何意?!”
國王冷笑一聲,不欲作答,倒是那大臣開口了,道:“眾臣聽著!陽棋自恃功高,亂我朝政,今日陛下天威降臨,將其明正典刑!諸位當引以為戒,切莫步其後塵!”
百官已經驚呆了,也許壓根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麼,普觀道人卻是登時怒上心頭,完全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首先,既然是這個大臣開口說話,那酒中下毒的建議一定是他向國王提出來的,而國王之所以決定這個時候動手,一定是因為國難方平,軍隊十不存一,若此時陽棋心生反意,國王根本沒有資本可與之抗衡,在國王的視角里,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像他這樣的人,一定不會再等了。
“鄱茲王——似汝等這般嫉賢妒能,疑心猜忌,早晚難成大事!鄱茲國有此劫難,當是天意!”
“住口!你是何人,外邦賤民,竟也敢如此放肆!”國王厲聲喝道,殺意已顯,“來人!將此二人拿下!就地處死!”
“我看誰敢?!”普觀道人暴怒不已,抬手一指,一道雷光登時乍現,朝遠處的懸崖飛梭而去,只聽得轟然一聲,亂石崩塌,數不盡的石塊順著峭壁嘩啦啦地滾落了下來。
“啊?!”原本要圍上來的一眾士卒見狀不由得一驚,步伐都猶豫了一下,國王也是瞪大了眼睛,就在此時,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從陽棋的口中傳了出來,緊接著就看到他那充滿了怨念的眼睛竟一點點的變得紅了起來。
普觀道人只覺得陽棋的身體顫抖得越來越劇烈,不僅如此,鮮豔的紅色開始從他的衣裳各處滲出,渾身上下的面板都開始有潰爛的趨勢。
“糟了!”普觀道人心中一涼,暗叫道,“是鄱陀血毒!”
眼看著陽棋嘶吼得越來越淒厲,整個人馬上就要融化了,普觀道人緊忙凝神運功,一掌拍在了陽棋的胸口上,是醫術,是普觀道人自創的醫術,此時雖然還不如後世任意門所用的醫術那樣精妙,但至少可以先幫陽棋吊住一口氣。
一股暖流很快籠罩了陽棋的全身,潰爛的進度也立時停滯了下來,國王見狀急不可耐,又猛地竄了起來對那些士兵罵道:“你們還看著幹什麼?!殺了他們!”
“咔嚓 ——!”話音未落,地面上突然毫無徵兆地撕出了數道裂縫,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一驚,誰也不知道怎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但恐懼感已經在心中油然而生,因為就在不久前,類似的狀況就曾在他們面前出現過。
果然,不出數秒,一大群黑袍人猛地從裂縫之中跳了出來,一個個手持彎刀,四下散開,見人就砍,一時間數十個腦袋赫然滾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