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盯緊四周,我們有麻煩了。”鄭筱楓提醒大家道。大叔把劉不帥扶了起來,單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程如雪這時問道:“這半張臉是怎麼進到鍋裡的?這是人乾的,還是野獸?”
“恕我直言,我感覺都不太像。”大叔發話道。
鄭筱楓一邊警惕地盯著不遠處的黑暗,一邊腦海裡飛速地思考起來。大叔的話說的沒錯,這種能夠無聲無息地搞完了偷襲,還要把人的臉皮剝下來神不知鬼不覺地扔進鍋裡去煮的行為,真的既不像人也不像野獸所為,可不是人不是野獸,那還能是什麼東西呢?
同時程如雪提出的問題也是一個很值得商榷的點,這半張臉究竟是怎麼在大家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跑到鍋裡去的呢?在遠處扔嗎?那恐怕也會很容易被發現吧?再說了,那樹林裡火堆並不算太近,得是什麼準頭能扔得這麼準?最重要的是,從陳妍被發現失蹤到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四周,可以說任何一個角落有什麼動作肯定都逃不過大家的眼睛,難不成,是有什麼東西會隔空取物?
所有人就這麼僵持住了,足足過了好幾分鐘,樹林裡又沒有任何動靜了。
鄭筱楓看向程如雪,只見程如雪也眉頭緊鎖,顯然和他在思考同一個問題,鄭筱楓回想起程如雪這一路來都表現得很冷靜很聰明,於是便詢問她的意見道:“你覺得這是怎麼回事?”
程如雪搖搖頭說:“我現在還想不出來,但是我覺得,從我們外圍把臉皮扔進來的可能性不大,我反倒更願意相信是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它自己出現在我們中間。”
“自己出現在我們中間嗎?”鄭筱楓暗自複述著,嘀咕了兩遍,突然間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眼前忽然有一亮的感覺。
有時候人們思考問題就是這樣,自己在心裡想總是得不出結果,可如果把思路說出來瞬間感覺就不一樣了。
鄭筱楓抬起頭往上面看去,只看見了半個天空,其餘的一半全都被樹枝給擋住了。四下樹林裡有好幾棵年頭不短的大樹,它們的枝丫已然在半空中延伸到了空地中間,交錯在一起搭成了一個空中平臺。
而那火堆就搭建在了平臺的正下方。
於是鄭筱楓對大叔說道:“大叔,不介意的話,我想借個肩膀,往上面照一下。”
“好,沒問題。”大叔隨即放下劉不帥,蹲下身來讓鄭筱楓踩在了自己的雙肩上,然後站起身來把他抬了上去。鄭筱楓把火把高高地舉在頭頂,那樹杈裡是怎麼個情形終於清晰了起來。
儘管鄭筱楓已經做好了要看到什麼的心理準備,但當他真的看清了這一幕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好歹是沒有從大叔身上摔下來。與此同時底下驚呼聲粗口聲四起,顯然每個人都被驚得不輕。
只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正趴在那樹杈之上,和鄭筱楓兩個人臉對著臉,“含情脈脈”地對視著,只不過那個人的臉只剩下了半張,整個人一動也不動,顯然是死了。
再仔細一看,那正是陳妍。
鄭筱楓不知道該作何表示,愣了好一會兒,嘆了口氣對大叔說:“行了,把我放下來吧。”
“這倒底是誰幹的……難道是野人?或者說,又是那些怪物……”有的人已經完全慌了,說話聲也顫抖起來。
“我們快跑吧!留在這是要等死的啊!”周錢超帶著一絲哭腔說道。
“跑?往哪跑?樹林裡情況不明,跑進去死得更快!”有的人相對冷靜一點,當即反駁他道。
鄭筱楓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劉不帥,又想了想剛剛自己和劉不帥的聊天,感覺心裡很不是滋味,想了想說道:“大家先穩住,盯緊四周不要輕舉妄動,我上樹看看情況,怎麼說也得把陳妍的屍體帶下來。”
大叔說道:“我跟你上去吧,上面情況也不明朗,搞不好也有危險。”
鄭筱楓道:“我看別了,這上面空間太小,以您的身形和體重恐怕施展不開,我自己一個人注意點沒問題。再說了,下邊也得有人盯著,您在下邊多注意點四周。”
大叔聽了,沒有繼續堅持,鄭筱楓挑了一棵離大家最近的樹,確定四下沒有什麼東西就爬了上去。程如雪在下面看著提醒道:“小心一點,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