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溫度正好,風速正好,太陽懸掛在遙遠的天邊,在海平線盡頭薄薄霧氣的遮擋下,便是直視也沒有讓人覺得有多麼刺眼。
光線正好,洋洋灑灑在廣闊無垠的海面上,一切都是那樣的閒適且祥和。
女人坐在船頭,修長的雙腿悠閒地搭在船舷上,椅子旁放著的是一瓶啤酒,時不時地拿起來喝上兩口,面色倒也不見緋紅。
船艙的門忽然一開,白千羽裸露著上身,渾身纏著繃帶,搖搖晃晃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醒了?”女人打了個招呼,伸手將啤酒瓶遞了過去,“喝兩口?”
白千羽看了看四周,除了大海還是大海,抬了下手,拒絕了,只是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差不多一天一夜吧,也許還要再多一點。”女人回答。
“這麼久?”白千羽有些不敢相信,女人道:“你消耗很大,又中了那麼多槍,能這麼快醒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白千羽一時無話,大概是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便坐了下來,和女人斜著對視。對方白皙的面板和淡粉的夾克與天邊的微光融為一體,哪怕是逆光打在她的臉上,也絲毫不影響她的絕美,三百六十度的,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她的容貌似乎都沒有死角,而無論是“清純”、“性感”、“妖媚”、“冷御”,所有的詞彙用來形容她貌似也都是合適的,彷彿任何的氣質她都擁有,且都是頂級,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白千羽再次呆了一下。
女人沒有迴避白千羽的目光,似乎對這樣呆滯的凝視已經司空見慣。“你是不是沒見過美女啊?”她問。
白千羽回過神,自嘲地笑了一下,道:“倒也不是。”
他能再次出現這樣的狀態,說明心裡情況還算輕鬆,目前看來,這個女人真的對他沒有惡意。
“那就是沒交過女朋友吧,反正我看你,應該不是那種好色的人。”女人又說道,“不過這麼說也不對,人都好色,無論男女,而你應該那種是在這樣的前提下還懂得尊重異性的人。”
白千羽明白對方的意思,也知道對方到底想要問什麼,索性直接回答:“我之所以一直看你,是因為你讓我想起了另外一個人。”
“我和她長得很像?”
“對。”白千羽回答。
其實這並不是正確答案,能和她長得像的人,那得漂亮到什麼程度。白千羽之所以沒說實話,是因為緣由太過複雜,他只是單純地不想講。
那個和他青梅竹馬的女孩,雖然那時候兩個人年紀尚小,但也已經到了未來確定要談婚論嫁的地步。白千羽曾經陪那個女孩的家人打過麻將,其中一個人臨時有事,那女孩便臨時頂替了上來。而她是真的不會,在麻將桌上的表現幾乎就和麵前這個女人一模一樣,不過他們依舊玩得很開心。
女人問:“你的語氣發生了變化,看來那是一個對你很重要的人。”
“非常重要。”
“那她……恐怕是已經死了。”
“你怎麼知道?”
“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