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克在道別了克萊爾後,原本不好的精神狀態都變得更加萎靡了起來,他也不知道此時自己心裡還慌亂著些什麼。
進入酒廠後,裡面已經聚集好的人衝科克打起了招呼。
“科克大哥,你終於來了。”
科克點了點頭,接著看了一眼廠內的人數,問道:“大傢伙都到齊了嗎?”
剛剛搭話的那人回道:“還沒呢,還有一些人正在趕來的路上。”
“嗯。”科克點了點頭,“那再等一會兒吧,等大家都來齊了,我們就去找老闆。”
在場的眾人也都紛紛點頭,科克是酒廠裡這些工人工會的負責人,這裡的工人都很聽他的話。
過了一會兒後,現場裡逐漸響起了細微的討論聲。
“這次能要到錢嗎?”
“我覺得難說,我們都來要多少次了,每次都是拿一些錢來打發我們,這次估計也是這樣。”
“唉,能拿到一點是一點吧,家裡的孩子上學要交學費了。”
“不行!這次他要是不給我們,大不了我們不幹了!”一些暴脾氣的喊道。
“不幹了?說的容易,但怎麼會那麼輕巧啊,我們都還有家要養呢,睜開眼就是嗷嗷待哺的孩子們,若是沒這份工作的話,我們就真的沒法活了。”
聽著這些工友的話,科克的思緒也不由的飄蕩了起來。
是啊,這次討薪還是得不到的話那該怎麼辦啊?這酒廠的老闆的已經拖欠了他們大半年的工資了,現在他們很多家庭都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一想到這,科克便不由的想到了剛剛和他搭話的那個納富城的城主,思緒也不由的往那邊靠去。
但想了想,科克還是苦笑的搖了搖頭,這不是一件隨便就能決定的小事,他作為大家選出來的負責人,必須要對大家負責。
那個克萊爾雖然看著不像是什麼壞人的樣子,但是人不可貌相,況且天下的那些有錢人都是一個樣,去了那邊也未必比這邊要好。
而且離家鄉去到那麼遠的納富城,自己這些人人生地不熟的,如果真的遇到了所謂的黑心的老闆的話,那他們就別想回來了,估計會把他們的血和肉都給壓榨出來。就和前世那些人被忽悠到煤礦裡挖煤一樣。
在陌生的地方,外地人是最受到排擠的,和這裡不同,自己對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有很多的朋友,認識很多的熟人,在酒廠裡被壓迫到極點了大不了不幹,回去種田或者再去找一份新的工作都可以,無非就是沒有酒廠裡工資多,活的更累更苦一些。但若是在外地遇到那種事的話,那真的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人家隨意拿捏他們。
就算上面的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那自己等人去了多久能領到工資?去了那麼肯定不可能馬上就能開始工作,在這些不能得到薪水的日子,自己的家人們怎麼活?
而且他們在這裡又不是活不下去了,這次便是科克組織起來討薪的,只要這次成功了,那生活就恢復正常了。他們這些人都已經中年了,沒有年輕人那種要出去闖蕩的心理了。
還有其他的種種原因,這些都讓科克無法接受克萊爾的邀請,他不是孤家寡人,他還得為自己那麼多的兄弟和他們的家庭負責,有家庭得扛著不求進,只求穩。
“科克大哥!”一名工友伸出了手在科克面前晃了晃,“喊了你好幾遍了,人都到齊了,我們什麼時候走啊?”
科克晃下腦袋,“剛剛走神了,人都到齊的話,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科克大哥在想什麼呢,想的那麼出神?”
“沒什麼。”科克露出了一絲勉強的笑容來,像他們現在這種的生活環境下,能露出一絲笑容已經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