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鐘鳴歲月流,新陽初映大洋洲。冰川雪壑空飛鳥,翠綾雲鄉野牧牛。
封后大典終於結束了,蘇情婉實在是有些支撐不住,忍不住揉了揉自己有些痠疼的膝蓋。
葉流雲見狀,莞爾一笑:“倒是沒想到婉婉竟如此脆弱,像是瓷娃娃一般。”
有些沒好氣的看了自己丈夫一眼,蘇情婉默默嘆了口氣,心中默唸自己是二十二世紀的新新人類,是接受過良好教育的知識分子,不要和這群受禮儀約束的古人置氣。
這一天實在是有些折磨人,皇帝也知道眾人心中多少會有些怨氣,便開了宴席,也算是對文武百官和誥命夫人的恩賜。
晚些時候,參知政事夫人尋了過來,她胖乎乎的臉蛋上帶著些紅,看上去格外的喜慶。
蘇情婉有些好奇的放下了筷子:“齊夫人是有什麼事情嗎?”
齊夫人從人群中擠了過來:“我家老爺在和那群酸臭文人喝酒作詩,我嫌無聊,便來尋王妃說說話。”
不得不說,這齊夫人真是個妙人,雖然年過而立,但是她整個人身上都充斥著無限的活力,讓人看一眼便會心生好感。
聞言,蘇情婉有些哭笑不得,這齊夫人明明和自己親生母親差不多的年紀,怎麼說話和個小孩子一樣。不過對於這樣的人,蘇情婉反而是樂於交往的,畢竟和直來直去的人說話整個人都會舒暢許多。
兩人簡直是一拍即合,齊夫人胖乎乎的手疼愛的幫蘇情婉捏著肩膀:“其實啊王妃,您在很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當時你就和一個小糰子一樣,哎呀,剛出生的孩子都醜,你也好看不到哪裡去,可是你母親就硬說自己的女兒長大後會很好看。”
“當時本夫人還沒嫁人,就嘲笑她,說這孩子看起來黑乎乎的,皺巴巴的,怎麼會是美人呢?可是這麼多年……還是你娘說的對啊,王妃果真是個大美人。”
說著說著,齊夫人的淚花竟然都湧現了出來。她一邊抹著眼眶,一邊憐惜的看著蘇情婉:“我和你娘從小就一起長大的,當時我們說好了,若是我生個兒子,你就要嫁過來,不過終歸是戲言罷了。”
蘇情婉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心中慢慢的勾勒出一副場景。兩個少女在大街上左看右看,其中胖乎乎的姑娘一直在逗弄自己的夥伴;眨眼間夥伴竟然出嫁生子,時間似乎就在這一刻靜止,而最後……美麗的女人香消玉損。
她心中只覺得有些難受,或許並不全是來源於自己的情感,還有原身殘留的意識。隨著時間的流逝,蘇情婉隱隱發覺,即便原身已經逝去,但是殘留的意識變成了這具身體的一部分,在某些特定的場合中兩人是共生的。
看著還在回憶中的齊夫人,蘇情婉猶豫了一下,旁敲側擊道:“那麼我娘,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死去的?”
相府中向來對這個話題十分忌諱,即便蘇情婉再怎麼詢問,許多人也只是告訴她:魏氏是因為生產虛弱,再加上自身調理不當病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