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正月十五,生活工作重新進入正軌,拓展中心的生意也少了八成。
不過進入三月份,天氣日漸暖和,拍婚紗照的人多了起來。
許久沒出現的海蘭,大清早就跑到張雪嬌辦公室,直接坐在桌子上:“你猜猜我昨天碰見誰了?”
張雪嬌隨手關了報表,不答反問:“一個冬天沒見你人影,跑哪兒去了?”
“別提了。”
海蘭倒了一肚子苦水。
笑笑去年九月份開始上一年級,本來挺活潑的小姑娘,被老師訓的蔫巴巴,天天回來垂頭喪氣,還問海蘭:“媽媽,我是不是特別差?”
海蘭說她當時的心情,就像整個人被扔在馬路上,被來來往往的汽車蹍了又蹍,鏟都鏟不起來那種。
她當即給老師打電話,老師說了一堆笑笑的毛病,什麼吃飯慢啊,一下課就往外跑啊,不合群啊,總而言之,到處都是問題,沒一點兒好的。
海蘭拍著桌子跟張雪嬌吐槽:“下課不能往外跑嗎?這算啥問題?又不是上課往外跑。”
“吃飯慢怎麼了?學校飯那麼難吃,笑笑讓老師給少盛點兒,老師也沒聽呀。”
“還說笑笑不合群,班裡六十多個同學,她一個都不認識,怎麼合群?”
海蘭氣憤不已:“笑笑上課認真聽講,字也寫的漂亮,咋就沒聽老師誇?”
張雪嬌安慰道:“老師嘛,管那麼多孩子也很辛苦,就想讓孩子都聽話點兒,好省點兒力氣。”
“我覺著老師想把孩子都教成機器人,按程式執行的那種,絕不允許有自己的個性。”
“誇張了。”
張雪嬌起身去給她倒水,剛走了幾步,手機響了。
她只好轉回來,看見螢幕上的“杜景”二字,猶豫下還是接了:“杜總你好。”
“我這邊全搞順了,該籤合同了。是你過來,還是我過去?”
張雪嬌下意識回道:“可以快遞啊,不需要見面。”
“我不放心快遞,我過去找你吧。”
“杜總真沒必要。”張雪嬌搬出齊雲來:“當初我跟小云的合同就是快遞過來的。再說順豐很安全,速度也很快。”
“合同還是當面敲定比較好。”
好說歹說,杜景死活要親自過來一趟。
張雪嬌腦袋都大了。
她是真不想見杜景。
總覺得這個人有些輕浮,明知道她已經結婚了,還說一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話。
她快32了,不是懵懂無知的青春少女,她可不信杜景會對她一見鍾情。
成年人的世界,還是隻談利益更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