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的時候,張雪嬌才真正理解宋清說的,結婚後不自由的真正含義。
孃家人和自己朋友都好說,早就熟的不能再熟。
可林致遠的親戚,她是真不熟。
往年也曾偶爾碰到一半次,頂多打個招呼,從來沒一起吃過飯。
今天算是見全了。
兩個舅舅,兩個舅媽,一個表姐,兩個表哥,還有他們的孩子。
沒想到表姐的兒子都參加工作了。
看來林致遠結婚是真的晚。
可林愛民家裡卻沒有人過來。
張雪嬌壓下心裡的疑惑,嘴裡說著吉祥話,挨個敬過去。
輪到老鄰居那桌,張雪嬌輕輕戳了戳林致遠的背:“看見沒?陳伯伯的老伴,是不是很特別?”
林致遠早忘了這事,聞聲看去,一位看起來五十多歲的阿姨,身材窈窕,烏黑髮亮的頭髮妥帖地盤在腦後,身上穿了件明黃色的旗袍,脖子上還戴了一條珍珠項鍊。
臉上已經有了皺紋,眼睛卻清澈明亮,帶著溫暖的笑意。
這樣一位女人,在一桌發福的大爺大媽中格外顯眼。
離開這桌,林致遠湊到張雪嬌耳邊:“咱倆老了也要活的這麼精緻。”
“努力吧。”張雪嬌好心提醒:“保持這樣的狀態,需要很大的自制力,我這好吃懶做的,八成做不到。”
“互相監督。”
該給年輕人敬酒了。
林致遠只請了幾個高中同學,都是關係不錯的,互相說了幾句客套話,就算過去了。
接下來就不好應付了。
張建國的徒弟們跟他倆可沒啥好客氣的,該灌酒的灌酒,該打趣的打趣,等倆人從那桌撤出來,林致遠真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他想著幸虧這些人不是小雪的親哥哥,不然他今天肯定要脫層皮。
尹坤、海蘭、皮俊傑三家坐在一起,沒怎麼為難他倆就放過了。
兩人的員工更不會瞎折騰,都沒讓林致遠喝酒。
最後輪到張雪嬌的朋友們。
高鵬乾的第一件事,把林致遠摻了水的白酒給搶走了:“來點兒真貨。”
張雪嬌想攔沒攔住,只能眼睜睜看著林致遠喝了一圈,臉都紅了。
高鵬還要鬧,坐在他旁邊的薛瑾畫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襬,就像按到了開關一樣,他立刻收斂了性子,再不折騰。
張雪嬌看著稀奇:“喲高鵬,有人能治住你了?”
薛瑾畫有些害羞地看著她:“嬌姐,高鵬他腿上有傷,我怕他傷口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