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回門,卻趕上了星期一。
張雨喬下班獨自一人拎著禮物回孃家,可想而知張建國跟劉慧芳的臉色有多難看。
平時趙洋不來,或者來的晚就算了,今天啥日子?
這不是在扇張雨喬的臉嗎?
張雪嬌把妹妹拉到臥室:“趙洋什麼情況?”
“值班。”
“我知道他值班,兩個小時抽不出來?”
張雨喬趴在她耳邊:“今天也不知道咋回事,辦喪事的人特別多,大清早六點開始燒,到現在都沒燒完。”
死者為大,張雪嬌無話可說。
張雨喬拉著她胳膊撒嬌:“你幫我跟媽說說好話唄~”
“我咋說啊?”張雪嬌愁死了:“在媽看來,趙洋這就是在欺負你,還會覺著你公婆也欺負你,我要是幫趙洋說話,估計也要捱罵。”
張雨喬這才意識到問題有多嚴重,趕緊給趙洋打電話,可他實在走不開。
她頭一次冒出讓趙洋換個工作的想法。
工資低也就算了,還總是值班,以後怎麼照顧家裡?
趙洋趕過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
客廳只有張雨喬孤零零地坐著,長輩都去睡覺了,就連張雪嬌,也因為第二天有工作先走了。
趙洋很愧疚:“對不起。”
“算了。”
張雨喬拿了自己的包,開啟防盜門,關了客廳燈,走了。
趙洋跟在後面,來到大路上,幫她叫了一輛計程車,看著她坐好,才為難地開口:“我還得回去值班。”
“你去吧。”張雨喬招呼司機:“師傅,去梧桐苑。”
司機見過的人和事太多了,從窗戶探出頭,操著一口方言:“你先把女朋友送回去麼,瓜不來嗨。”
“砰”的一聲,張雨喬把車門關上了:“師傅走吧。”
司機只好給了一腳油門,車子緩緩啟動。
趙洋站在原地,看著計程車拐了個彎消失在眼前,還得再攔一輛車走。
張雨喬回到空蕩蕩的新家,越想越覺得委屈,蹲在門後哭出了聲。
沒人安慰沒人哄,哭夠了洗洗睡覺,明天還得去搬磚。
躺下的時候,她才真真切切意識到自己結婚了。
領證也好,辦婚禮也罷,她都抱著好玩的心態經歷,沒覺得生活有啥改變。
此刻她一個人待著,聽不到老爸的呼嚕聲,也沒有老媽的嘮叨聲,屋裡安靜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