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生突然冒出來把她嚇了一跳,病急亂投醫之下甚至還指名道姓說出了她和趙曉楠的名字,這讓她覺得很困惑,為達到目的利用她找趙曉楠的訊息堵在她面前,這一點,她是不喜的,甚至很討厭。
但看他情真意摯,發發朋友圈這種事,她還是能幫,能不能找到,就不好說了。
那男生沒再阻撓,對著羅簡離開的背影大聲說了句謝謝。
走出小道,羅簡仰天,一絲酸澀從心底滋生,她慢慢地長吐出壓在心頭的一股濁氣。
她就知道,自己猜的沒錯,這個人果然是騙她幫忙。
全校都知道漢語言專業有個叫羅簡的在找一個閨蜜叫趙曉楠。好不容易重燃的希望瞬間泯滅。
你說人怎麼能這麼壞心眼呢?她可憐他,那誰又來可憐她?
她伸手,遮擋住直射眼睛的刺眼光線。
一把藏藍色的傘憑空出現在上空,替她遮擋了太陽光。
她扭過頭,是穿著一身黑的嚴恪。
他長的是真的很好看,五官無可挑剔,身高比例也很完美,拿著傘柄的手骨節分明,還很白。
跟她想象中的兵,不太一樣,在她刻板印象裡,久經烈日風雨摧殘的臉不可能這麼白淨,手也很難保養得這麼好。
嚴恪把傘往前遞了遞:“拿著”,接著,他又說:“那個人見人就衝,其實警察早就幫他備案了。”
羅簡沒接過傘,只是點了點頭。她不知道嚴恪有沒有看到,或者說,跟她一樣,剛好也被纏上。
她禮貌告辭:“我還有事,先走了”她挪動腳步,往前走。
“別太執著於過去”嚴恪的聲音在後面傳來,像是在勸她不要執迷不悟。
聽到這句話,羅簡忽然很想笑,她沒回頭,只大步向前:“自古旁觀者和局外人最為清醒,可糊不糊塗,又是誰界定的呢?”
嚴恪為人其實很好,救了她,還提供了很多幫助。他說話說的也沒錯,只是想勸自己看開點。這麼久沒訊息,不管結果如何,都要放得下。可她放不下,她會一直找,直到找到的那一天,無論結果。
“旁觀者?局外人?”嚴恪目送羅簡瀟灑離開的背影,低聲重複著,然後他突然扯出一抹笑,像是自嘲,眼裡情緒複雜,讓人看不明白:“怎麼都這麼倔呢...”
他重新收下傘,轉過身,反方向離開。
最後,羅簡也沒去畫室,她快速回了宿舍,寫了個熱水澡,飯也沒吃,躺在床上假裝睡覺。
她在後悔,不應該說那番話,嚴恪是好心,她也明白,但在那一瞬間,她覺得這是嚴恪對她和趙曉楠深厚感情的褻瀆,所以她說話才會帶刺。
任何一段感情都不該遺忘,也不能被故意遺忘。
就像只倔驢子,清醒而甘願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