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迪烏斯沒有回答,而是轉過頭,看向達利,問:
“你希望我為你們做什麼?”
達利看著這位高大的監察官,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你以後的工作,我們以後再談。現在,請先幫我勸降穆魯諾斯。”
曼迪烏斯對這個請求並不太意外,回過頭,看向那位可憐的暴魔同族。
穆魯諾斯從一開始就被梅洛莫斯控制住,整場叛亂中沒有絲毫動彈的機會。
這位可憐的暴魔直到此刻仍舊是懵逼的。只能藏在梅洛莫斯的身側躲避純淨光芒的燒灼。
他被寄生魔寄生了十年之久,整整十年的記憶都模糊不清,如同夢囈。好不容易擺脫寄生,寸功未立,腦袋都還沒徹底清醒,又被狡魔叛亂牽連,一點反抗都沒有就被拿捏住。
曼佐斯好歹還能下場和夢希絲拼個你死我活,穆魯諾斯卻只能縮在梅洛莫斯的手掌下,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穆魯諾斯此刻的心情就好比傍晚草原上的一條野狗,孤單,弱小,又無助。
在崇尚力量的猙獰深淵,無能就是最大的罪。他穆魯諾斯可不是什麼魔王親侄,如此接連失敗,回去會遭受怎樣的處置……穆魯諾斯連想都不敢想。
恐怕直接被純淨光芒燒死還更好受些。
所以,當看到曼迪烏斯朝自己走過來的時候,穆魯諾斯彷彿溺水之人捉住了一條繩索。
“曼迪烏斯!”
穆魯諾斯壓低生意喊道。一個簡短的稱謂,卻彷彿包含了千言萬語。
從他的眼裡看去,曼迪烏斯雖然行動較為自由,似乎不受制約,但那是以他弱小的實力為由的。
看看曼迪烏斯嚴肅的表情,緊張的肌肉,也能知道他如今面臨著多大的壓力!
但他畢竟是魔王大人的侄子……雖說沉淪魔王從未給過他什麼庇護,甚至帶頭嘲笑他,但至少他的生命安全是有保障的。穆魯諾斯心想。
也許看在這份血脈關係的份上,沉淪魔王大人也能接受他的一兩句求情……
雖然明知這不可能,但溺水之人總會不顧一切地抓住能抓住的任何東西,哪怕把施救者也拖下水。
將死之人總願意相信奇蹟。
曼迪烏斯走到穆魯諾斯身邊,停下腳步,深深吸了一口氣,緊鎖眉頭,似乎在考慮如何開口。
負責看管穆魯諾斯的梅洛莫斯如同大理石般堅硬,冷漠,對兩位暴魔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