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既然已經是敗者，向手下敗將能有什麼可學的？”希爾有些不以為然地說。
希爾平時說話可是滴水不漏，可不像這麼不小心啊……達利瞄了一眼錦鷹王國的代言人，後者對這一次的發現似乎相當興奮。
“敏而好學，不恥下問，是以謂之文也。”
小仙女忽然說。
這番話十分簡短，但似乎含義頗豐，就算是有神明的翻譯，達利還是在腦中琢磨了片刻，才理解了大概的意思。
這對粗漢卡馮來說，可就沒這麼容易了。卡馮當場怪叫了一聲：
“你說的什麼鬼話？怎麼明明有翻譯我還是聽不懂？”
“大概的意思……應該是說……人應該保持機敏，熱愛學習，不以向弱於自己的求教為恥。”希爾解答到，“抱歉，小仙女女士，是我言語不當，過於自大了。”
小仙女微微一笑，拍了拍希爾的頭：
“沒事，這是十分自然的反應。學習與進步，本就是馴服自己天性的過程。”
希爾客氣地答道：“貴國的文化真是令人神往。”
“也沒那麼簡單。”達利端詳著手裡的水晶碎片，說，“水晶只能檢視開拓者在這個世界的過往，也就是說，只有開拓者們在這個世界使用過的技術，才能透過水晶學到。”
小仙女輕笑了一聲：“要是那樣的話，我們目前再現的技術，連我們世界積累的萬分之一都還不到呢。”
“我毫不懷疑這一點。”達利禮貌地點了點頭，繼續說，“而且，這塊碎片似乎只能拿在手裡檢視，也就是說，同一時間，只能有一個人‘閱讀’這塊水晶。”
“‘傳承’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我聽到的傳聞也是如此。”卡馮贊同道，“這塊傳承碎片來自一個矮人部落，他們倒是沒什麼可傳承的。”
“那怎麼說？這塊傳承碎片大家輪流保管？輪流接受傳承？還是找個地方安置起來，方便各方隨意檢視？達利，你怎麼想？”小仙女問道。
“‘傳承’麼……”達利仍舊端詳著手裡的碎片，用手指在上面輕輕摩挲著，“……我倒不覺得這是傳承……與其叫它傳承碎片……我更願意稱它為……
“墓碑。”
戰敗開拓王國的墓碑。他們曾經來到這個世界的唯一證明。
“我想建一座聖堂，將這塊碎片安置下來。將來我們再得到這樣的‘墓碑’，也都如此。”
“你這傢伙還真是多愁善感。好心得有些過分了……”
卡馮不以為然地說著，忽然注意到希爾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趕緊舉起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