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郎依舊微笑,輕聲說道:“你小時候是不是被嚇到過?比如被狗啊貓的。”
小時候?
馮瑩又喝了口甜度適中的蜂蜜水,眉頭皺了下,說道:“沒有啊,就七八歲的時候出門時被一個滿臉鬍子的大叔嚇哭了,那時候天黑,樓道里的燈還壞了。”
說著,還心有餘悸的縮了縮身子,顯然童年的陰影還在。
呼……
薛郎心裡暴汗著吐出一口濁氣,笑道:“那就是了,你童年的心理陰影沒有徹底消除,到了陌生環境就再次爆發,也就是中醫裡說的日魘,不過很少見呢。”
日魘……
馮瑩咀嚼著這個詞,疑惑不解。
她知道夢魘,小時候經歷過,那種明明要醒來卻醒不了,明明看著危險靠近卻喊不出來的夢境,似真實又虛幻,醒來渾身汗透,癱軟無力的感覺她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可日魘是什麼鬼?難道大白天還能睜著眼睛做夢不成?
薛郎哪裡會讓她細琢磨?微笑著說道:“不過還好,這種情況當時不舒服,卻能釋放出心裡積壓的恐懼,你現在是不是感覺身體很舒服,心裡很輕鬆?”
馮瑩放下水杯,感受了下,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藥湯的關係,感覺渾身暖洋洋的,的確很舒服,卻不是那種睏倦的舒服。
於是點了點頭。
薛郎笑了,拍手說道:“那要恭喜你了,爆發出積壓在心裡的恐懼,以後就不會再被嚇到了,也不會在陌生環境裡感覺不安全了。”
“真的嗎……”
馮瑩迷迷糊糊的問道。
“當然。”
薛郎肯定的回答道:“日魘知道的不多,恰巧我爺爺是走方郎中,對於這種民間罕見的現象十分了解,我也恰巧學了,有我在,保證你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症狀了。”
說著,擼起袖管,解下腕間的針包開啟,以證實自己說的真實性。
馮瑩迷迷糊糊的看向那針包,看到上面整齊的插著金色銀色的針,心裡已經相信了薛郎的話,同時,薛郎的自信給她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讓她不再懷疑之前確實發生了什麼日魘現象在身上,而且已經好了。
懷疑盡去,馮瑩露出笑容說道:“薛總,沒看出你還懂中醫呢,不是蒙古大夫吧。”
“怎麼會。”
薛郎微笑著收起針包說道:“剛才給你號脈發現你體寒,如果所料不差,你一到秋天就手腳冰涼,月信也帶有斑塊,忽早忽晚,開春就恢復如常對吧。”
“對……”
馮瑩雖然不好意思,但已經徹底相信薛郎的話了。
這個毛病伴隨她十來年了,從第一次月信開始,這些年,每年秋天都會出現薛郎說的症狀,上醫院檢查也沒毛病,開春就恢復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