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杜飛嘆了口氣,打破了沉默。
“金大哥,這樣一來,薛郎的安全……”
金騰很無奈,頂著壓力拖了這麼久,卻拖來一場他們無法介入的商戰,目標沒有動拳頭,而是採用大多商家使用的手段,這讓他非常難辦。
可他更明白,防賊,沒頭。沒準你在這緊張的守候,人家早已經離境,不知道在哪逍遙快活呢。
房間裡再次沉默。
他們無法介入商戰,別人也不能出面制止,保下剛起步的薛郎。大家都知道,血戰下來,薛郎的底子薄,遠沒有松江集團的底蘊,最終落敗已成定局。
正如他們判斷的,四江米業在連續培訓二十天後,開始了試生產。可生產的大米卻只能堆在倉庫裡,卻運不出去。
至於原因,此時的松江賣場,一番較量後,松江大米中檔次的一直比清源價格低,連續二十天,已經佔領了大部分的市場,在清源大米促銷結束後,他們依舊在搞促銷,計劃是一個月的,就為了新包裝佔領市場。
此時,薛郎的三個米廠都處於半運轉的狀態。松江集團進攻犀利而狂暴,每天賠錢幾十萬,甚至更多,卻絲毫看不出要收手的意思,也沒有人來找薛郎談談。
可薛郎卻一點看不出緊張。三個米廠大頭全部是杜飛和金騰的團單,以及地區市那裡的團單來維持,不過倒是一直不賠錢。
在風暴襲來,他只是讓所有的廠子完善管理,職工也要進行適量的體能訓練,讓三個米廠每天都有長跑的身影,說是廠子,更像軍營。
而他,根本沒再管這場決定他米廠命運的商戰,安排了張明天天跟著崔穎,為崔穎的安全保駕外,他則帶著剩餘十人,在一個成品庫裡,關上大門,拼命的訓練。
他還是感覺自己不夠強,面對未知的襲擊,他無時無刻不緊繃神經。對方可是有狙擊槍的,就算自己對危險感知能力強,也不是每回都能救命的。
在薛郎拼命訓練的當口,秋利銘坐在寬敞豪華的老闆桌後,把玩著套在拇指上的一個翠綠翠綠的扳指,面帶微笑,流露著清朝的遺老遺少一樣的氣度,靜靜的聽著夏梓憶的彙報。
“秋總,根據調查,清源米業每天的收購量不超過二十噸,一天只有兩車進廠,還都裝的不是特別滿,四江這邊也一樣,每天收購的水稻也是二車,二十噸多點的樣子,銷售,根據賣場的銷售曲線來看,已經跌落谷底,每天一個賣場十幾袋的量,成噸都達不到。”
秋利銘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點了點頭,將左手拇指上的扳指放下,用手指磋磨著右手上的翠綠戒指,半響才說道:“夏經理,依你看清源米業能堅持多久?”
夏梓憶翻開手裡的檔案說道:“就目前來看,清源米業不跟咱們打價格戰,除了第一次為期三週的促銷讓最初的促銷價格下調了以外,再沒有促銷動作,似乎是要縮回爪牙全力防守了,根據他們購廠擴張的力度來看,估計能堅持很久。”
秋利銘笑了笑說道:“夏經理,那是他們的經濟實力無法進入到這個遊戲裡,不打價格戰,他們也不會堅持太久。他們總員工人數加起來七百多,每月的納稅、工資就能拖垮他們,繼續促銷,再為期一個月。”
薛郎並不知道秋利銘跟夏梓憶的交流,知道,也不會在意。貸款都到位了,堅持到新糧下來,就可以正面跟松江集團爭奪天下了。
現在拼命沒意義,因為松江集團有高階大米,他們沒有,在中端拼個你死我活,卻不會影響到人家的高階市場,等同對方用一隻手在跟你玩,你卻要手腳全上。
他不著急,崔穎卻非常擔心。因為每天的生產量幾乎要停產的架勢,要不是為了穩定職工的情緒,停產都可以,庫存就夠幾天的發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