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先生息怒……我會……我會盡全力的！”白衣大褂顫聲道，戴著眼鏡的國字臉臉上冒著虛汗。
喬越鬆開他的領口，再次警告道：“不是盡全力，而是必須。”
眾人：“……”
只包扎處理完傷口，身上髒兮兮的衣服還未換，他就在醫院裡一直守著她。
那句話像擺脫不了的魔咒，空空地迴盪在他的腦海裡。
換好無菌防護服後，他獨自進入重症監護室，裡面安靜的能聽見藥水下滴的聲音，醫療器材工作的滴滴滴聲。
走著的每一步，都會扯動他的傷口。
眼前的女人脆弱到幾乎流失生命，喬越自嘲般勾起嘴角。
還清了？
諾諾，你拿什麼來還？就用你的這條命嗎？
“嘀嘀嘀……”
器材突然傳來警報聲，螢幕變成紅色，一閃一閃，接著醫護人員穿著防護服衝進來，按壓，搶救……
他呆愣著看著，俊逸臉上沒有任何神色。
“喬先生，您先出去……淩小姐現在很危險……”
她現在很危險。
呆怔的眼眸動了動，他發了瘋似的衝過去，表情猙獰，目呲欲裂，朝床上的女人大喊：“凌諾，你給我醒過來！醒過來！不準死！我不許你死！”
“活下來，活下來！只要你活下來，我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我讓你回到他身邊好不好！”
他眼眸發紅，如同野獸一般，卻不敢傷到她分毫，雙腿無力地跪下，在女孩病床前不斷地嘶喊：“諾諾，活下來，我只要你活下來……”
只要她肯活下來，他願意放手，還給她的記憶，把她還給那個人。
他喬越活到現在，從未向人下跪過，即使被打斷腿，也從未倒下過。
他可以狠，狠到直接破壞自己的痛覺中樞，硬生生地把自己弄成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魔鬼。
為了她，他可以放棄一切的尊嚴。
活下來……喬越在她耳邊喃喃，女孩白近透明的膚色輕若鴻毛，彷彿下一秒就可以吹走，她只剩一口氣吊著。
喬越剛換好的衣服再次被血液打溼，小腿上的傷口裂開，鮮紅的鮮血直接流到白色地板上。
“諾諾，你還記得X組織嗎？記得小七嗎？你不記得了，你活下來我就把所有的一切都還給你好不好?”
喬越跪坐在她的床前，不斷地呼喊，他什麼也不要了，他只要她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