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沫嘴角始終掛著笑容,漆黑的眼睛閃著光,完全不像幾個小時前那個死氣沉沉的女人。
溫柔又耐心地抱著斯諾聽他嘴裡碎碎念,這邊溫馨地像是天堂,另一邊某人的臉黑得陰沉,比地獄還可怕。
他都站在這裡這麼久了,她連叫也不叫一聲他。
硬生生地冷落他也不是第一次了,更奇怪的是,每一次他都要忍著。
儘量控制自己不對她發脾氣。
斯諾瞟一眼他的臉色,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最後還是為媽咪著想,小嘴巴微張:“爹地,我想喝水。”小手指傲氣地指了指茶几上的白瓷杯子。
薄涼地睨他一眼,雷歐站得筆直的高大身體俯下,親自給他倒了杯水,遞過去
斯諾波瀾不驚地接過水杯,小手拍拍旁邊的位置,道:“爹地,坐。”
一臉的無辜單純相。
第一次覺得看這個兒子有點順眼······
識時務為俊傑。
斯諾抿一口溫水,心想著小計劃。
凌沫冷瞥他一眼,拉起兒子,起身上樓。
只留給他一個冷眼。
山雨欲來的風暴,雷歐的嘴角不著痕跡地露出一絲譏嘲。
熱臉貼冷屁股。
他起身插著口袋,裝作漫不經心地走向與母子兩人相反的方向。
身影倒有點孤寂淒涼。
把斯諾帶到他半年前的房間,現在只有母子兩人,大腦感覺更放鬆,剛剛那個男人一直杵在旁邊,心裡還是有點害怕,害怕一個不小心他就大發脾氣要把斯諾送走。
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這麼做!
她不瞭解莫爾頓家族的規矩,說到底,她只是雷歐的一個情人。
藏在背後,似乎永遠也不能帶出去。
在他還沒有玩膩她之前,她根本無法離開。
面對眼前和半年前一模一樣的房間,斯諾恍若隔世,他好久都沒躺過又軟又舒服的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