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昶話音落下,氣定神閒地當著荀長妄的面從旁邊的廣口花瓶裡面抽出了一張地圖。
地圖被展開,是張軍事地圖。
荀長妄被他這動作弄得莫名其妙。
荀長妄仍是耐著性子,好言說:“末將也不相信,但信中署名的確是王爺您的。”
謝旻之從宮中出來,與荀長妄一起護送陸豐年的屍體回陸家,到了陸家之後,謝旻之以為陸豐年討公道為名,搜查了陸豐年的書房。
正是在書房中,謝旻之發現了陸豐年與沈昶來往的信件。
信件裡面有關於當初通敵叛國那個陸家的事情。
荀長妄這才說對沈昶不利。
“署名是我的,也不能說對我不利啊……”
沈昶猜到了謝旻之搜出來的東西。
他和陸豐年的確有一些來信,但是哪些信根本不可能威脅到他。
“王爺,陸家一直是禁忌。”
荀長妄直接點明瞭要害。
誰知這話沈昶一聽就笑了。
“荀大人……”
他拉長了聲音。
“陸家若是禁忌,你覺得我還能娶到挽君嗎?”
“當初多少臣子百姓為陸家請冤?陸家的罪責若不是荀……”
若不是荀什麼沈昶只說了一半。
荀長妄聽懂了。
他臉色不好看,兩道濃眉疊起了怒意。
“王爺還請慎言。”
荀長妄生氣歸生氣,但是他找不到反駁的話,少年時候的他曾將陸將軍陸寄山視為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可是突然有一天,他的叔父,父親,所有人都站到朝堂上,說陸寄山通敵賣國。
陸寄山通敵賣國?這是世間最好笑的笑話。
可是當陸豐年拿出陸寄山與西域王的通訊時,荀長妄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在陸家被叛滿門抄斬的那天晚上,他的叔父荀溫,父親荀良哈哈大笑,醉在了書房。
那夜他躲在門外,清楚的聽見他的叔父荀溫說:“天下荀家已得三分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