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枚找到還在滄州的她,告訴她沈王爺死了,被人蓄意謀殺的。臨時之前沈王爺告訴沈枚,他知道沈枚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沒關係,他希望沈枚以後能替他找到陳雙雙,好好替他照顧陳雙雙。
她對沈王爺的死不怎麼感興趣,她也不需要沈枚的照顧,只說了兩句話之後她就將沈枚趕了出去。
她對沈枚當年的離開一直耿耿於懷,她當時並不知道沈枚的存在就是她的母親為了隱瞞她的存在而收養的養子。在沈王爺要求她的母親將她交出去的時候,她的母親立刻將沈枚送到了沈王爺府上。
最後沈枚道出實情,她們二人關係才緩和。
沈枚替沈昶做事陳雙雙一直知道,她從沈枚的口中聽過不少沈昶的事情,哪怕她還沒見過這個便宜哥哥,對他的瞭解已然不少。
沈枚在通州遭到追殺,把他手裡所有的線索都給了陳雙雙,他說這些東西可以幫助陳雙雙想要的所有東西。
沈枚才是世界上最瞭解陳雙雙的人,她知道陳雙雙這些年一直為自己的母親鳴不平,她恨沈王爺,哪怕是沈王爺作古多年。
於是她把目光盯上了沈王爺的兒子,與她同樣有著沈王爺血脈的沈昶。
恨是需要有載體的,陳雙雙不能恨自己的母親,就只能去恨沈王爺。沈王爺死了,她的恨只能落到沈昶身上。
房門被風吹來帶上,還沒上燈的燈籠嘭嘭晃動,沒人知道,遊廊外的榆樹發了幾枝新芽。
每個人都忙著走在路上。
沈昶心不平靜,他回到書房,一推開門,先看見了站在博古架前翻看書本的陸挽君。
他面上表情來不及緩和,陸挽君先從光前抬頭看他。
博古架面朝西向,一到下午,外面的太陽光就會穿透窗戶落下幾束陽光,此刻陸挽君正站在太陽光線下,手上拿著一本半新不舊的手札。
沈昶袖中蠢蠢欲動的信封被他悄無聲息地往裡頭推了推。
他反身回去關門。
等再次轉過身來,臉上的表情已經緩和了許多,至少不再面沉如水。
“你怎麼來了?”
沈昶平聲問她的同時慢慢踱步到書案前,他的眼睛下意識掃過自己書案上的來往書信,確定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他才鬆下一口氣。
陸挽君動了動唇,像在笑,她對著沈昶舉了舉手上的手札,似不經意地回:“聽六寶說你書房裡面有不少有意思的遊記手札,我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