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
陸挽君察覺到她的表情變化,臉上的神色也稍稍收斂。
她道:“公主還記得當初答應過我什麼事嗎?”
“當然記得。”
南陽揚起下巴,高傲道。
“不過現在要想將你弟弟假死帶回京城,只怕有困難。”
南陽根本不屑於耍手段,她能做到的事情不會拖,當然,做不到的事情你逼她,她也沒辦法。
陸挽君眼神一變。
她仍然維持著笑容:“這話若是旁人說我還信幾分,可朝堂,戰場上的事情要是說公主做不了主,那這天下可就沒幾人敢說自己能做主。”
陸挽君知道南陽的弱點,不禁誇。
她在宮中與南陽朝夕相處的那麼多年,南陽的習性她摸得清清楚楚。
“你別給我戴高帽子,我當初是答應過你要帶你的弟弟回來,可若是說你弟弟不願意回來,那本宮可就沒辦法了。”
南陽自詡對陸欽也有幾分瞭解。
三人年歲差不了多少,荀太后剛把陸挽君和陸欽接到皇宮的時候,南陽總是羨慕陸挽君有一個無條件護著她的弟弟。
“他若是不願意回來的話,那有勞公主想法子把本宮送去西北。”
陸挽君這話一出,不僅長素驚訝得睜大了眼睛。連南陽也難以置信。
南陽突然站起來:“你瘋了?那可是西北,蠻子與匈奴人多兇殘啊,你去了還能回來嗎?”
南陽這話雖然聽著不好聽,但裡頭的意思的確是這麼個理。
“我回不回來不要緊。”
陸挽君嫣然一笑。
陸挽君這話不是假話,她是真覺得自己活不活不要緊,要緊的是她能不能去到西北把陸欽帶回來。
“隨你,這是我的印信。”
南陽半句話也不勸陸挽君。她今日接到陸挽君約她的訊息時就差不多已經猜到了陸挽君的目的,於是在出門前刻意帶了她的印信出來。
她把印信遞給陸挽君。
“你拿著這塊印信去隨便一所驛站,給驛站的官員,他會給你安排好一切。”
南陽在宮中這麼些年能夠安然無恙的在荀太后眼皮子底下活著,說半點兒沒後手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