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劬道:“在下唐劬,字子浦,現為丞相長史。”
丞相長史相當於國/務/院秘書長,協助丞相處理公文。武空不敢怠慢,趕緊道:“原來是唐長史,久聞大名,今日才得以一見,失敬失敬。”
他是勳貴之後,又在羽林衛當差,若不成了文官,做了郎中,哪會和丞相長史客氣?要換作以前,那是眼高於頂,目不斜視地就過去了。
唐劬沒想到武空如此平易近人,受寵若驚地道:“不敢不敢,武郎中客氣了,哪裡及得上武郎中為羽林郎,天子近衛?”
兩人互相吹捧的功夫,何陽才回過味兒來,不禁暗惱,打個哈哈便湊了上去,道:“在下丞相司直,何陽何豐宜,見過武郎中。”
武空和唐劬正說得熱鬧,冷不丁被人打斷,兩人都窒了一息,武空才笑著還禮:“原來是何司直,以後下官會時常面見丞相,還請何司直行個方便啊。”
何陽是司直,負責檢法,監察丞相公廡的屬官,若程墨有司法上的事要徵詢,他也要盡到解說的義務。不過,朝中自有負責司法的廷尉,何陽又不是強勢的人,也只能在公廡裡混日子了。
“啊?”武空這麼一說,何陽身子便輕了二兩,這是擔心他要來見丞相,自己阻撓麼?何陽從不知自己有這麼大的能量。
唐劬抓住何陽怔忡的機會,趕緊道:“聽聞考功司由郎中負責,下官有一不情之請,還望武郎中成全。”
武空道:“不知唐長史有何吩咐?”
兩人打得火熱,旁邊張清一言不發,這時忍不住插嘴道:“四哥,時候不早,我們該走了。”
唐劬身纏繃帶,跟個木乃伊似的,讓人看著十分不順眼也就算了,偏偏他一臉諂媚的笑容,讓人看了噁心。張清是什麼人?他看你不順眼,會憋在心裡,讓自己噁心嗎?
武空不解地朝張清望去。
唐劬暗暗打量張清兩眼,臉上的笑更濃三分,道:“這位是?”
叫武空為四哥,難道是武空的結拜兄弟?他卻不知武空族中排行第四。
武空還沒說話,張清已翻著白眼兒道:“關你什麼事?”
這就不按官場規矩出牌了,唐劬愕然,武空輕斥道:“怎麼說話呢你?”
張清道:“可不是麼,他一個長史,不說好好協助五哥處理政務,偏偏跑這兒跟你套近乎。我看,五哥這個長史,不要也罷。”
“五哥!”唐劬大吃一驚,脫口而出:“你姓程?”
難道這人是程墨的族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