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微微一笑,向程墨頜首,意思是承了他的情。隨從是劉淘甫身邊得用的人,和他搞好關係沒有壞處。程墨在社會上混了十多年,哪裡會不懂這個道理。
同伴見羅安沒有大礙,雖然對程墨神色依然不善,卻沒有動手。
程墨走出太醫院的時候,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武空道:“走吧,喝兩杯去。”
武空總覺得今天的程墨有些不一樣,無論氣質還是為人處事,都跟以前有很大不同。他想再接觸接觸,順便觀察一下。
程墨早成了精,見武空人緣不錯,又對他有些善意,估計有目的。他初來乍到,目前看來只能在羽林衛混下去,要不然吃飯都成問題,不妨看看武空想幹什麼。
“好。”程墨爽快答應了。
武空有些意外,深深看了程墨一眼,當先向宮門的方向走去。
半個時辰後,兩人在一家名叫醉仙樓的酒樓二樓坐下。
程墨先開口,道:“我醒過來後,以前的事大多不記得了,請武四哥跟我說說。”
失憶了?武空有些意外,又有些恍然,定定看了程墨一息,道:“難怪了。要是以前,你肯定不會和我來這兒喝酒,而是轉身去了賭場。”
他以前有這麼好賭嗎?程墨目光微閃,俊臉微紅,故意嘆息一聲,道:“因為賭,連命都差點沒了,哪能不改?賭/博再好,也沒命重要。”
前世和他做過生意的都知道,他為人謹慎,處事穩健。要不然,如何能成為市值兩千多億的商業帝國掌舵人?或許是太穩鍵了,算計太過,才會太過勞心,以致英華早逝吧。至於賭,他一向不屑為之。
武空欣慰地道:“你能這麼想就好了。離下個月發俸祿還有二十天,這裡是五十兩銀子,你先拿去應應急。”
說著,武空從荷包裡取出五張十兩的銀票,放在几案上,推到程墨面前。
真是雪中送炭啊。程墨口袋比臉乾淨,那是一個銅板都沒有的。可是,他為什麼這麼相信自己?程墨把銀票收了,笑道:“武四哥難道不擔心我有了銀子,又去賭場?”
武空怔住。這種事,程墨以前幹過無數次,同僚們大多被他借過錢,有的還被他借過好幾次,直到他爛賭的名聲傳揚開,才沒人敢借他。今天自己這是怎麼了?
程墨只是促狹地看著他笑。
“你這小子。”武空笑罵道。他心裡著實後悔,要借錢也不急在這一時,先觀察兩天,這小子確實不再去賭場再借也不遲啊。
程墨斂了笑容,認真道:“我不會再去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