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要死的。
呂清廣感到悲涼。
哪怕是已經成為了聖人,人類卻依舊是那麼脆弱。或者說,人類的設定就是如此脆弱,難逃一死。
呂清廣想到了慈悲妖尊,不由羨慕其妖族來,妖族就要強大得多,生命力堅韌剛強且充滿韌勁兒。按照慈悲妖尊說的,達到了大妖王境界之後,妖是很難死掉的,即使是死掉,也有復活的手段,保命的本事一個比一個強。
“佛界如何?”呂清廣突發奇想,沒忍住,讓八卦之火迅猛燎原,於是回頭向慈悲妖尊打聽。“是不是從菩薩級別以上就不容易死掉?”
慈悲妖尊的佛臉矜持莊重,彷彿石雕般沉靜,但蟲子臉卻擠了出來,佔據中心位置,扭擺著揭短:“佛界可是足夠詭異莫測,絕對讓你想不到的。在佛界,佛祖是會死掉的,雖然說起來壽命挺長的,但終歸是要死掉的,然後換上新一屆的佛祖上任。而佛祖死掉就死掉了,並不能重生的。但是,有以佛為名號的和尚,卻是可以死後重新奪舍再活,死了又來,死了又來,死了又來……如果不被制止的話,會一直這樣一次又一次的重複,但修為卻僅僅是煉氣期,連築基期都難以突破,要知道,在修真世家,新生兒生下來就是築基期以上是普遍的世家標準,如果做不到這一點,會被從修真世家陣營除名的。而古佛,這是超級能活的,已經存在了太久太久——呃,當然,不可能跟伏羲女蝸這樣真正活化石級別的老古董去比,但是,他們能活到當下去呢。至於菩薩,這是比較古怪的一群,相互間差異也是非常之大,並不都是一個水平線上,壽命也各自不同。總之,佛界就是一筆糊塗賬,算不清的啦,我也懶得去算。”
呂清廣關注著慈悲妖尊的佛臉,看他如何闢謠。
佛臉如岩石一般的堅韌麵皮絲毫沒有情緒波動,彷彿完全沒有聽到蟲子臉說了什麼一樣,又或者算是預設了蟲子臉說的一切,也可能是不屑於跟蟲子臉抬槓,對於蟲子臉這種槓精,佛臉是一直都採取冷處理態度的。
這時候,神農聖皇向呂清廣提問道:“你第一次死,是在成為聖人之前還是之後?”
“第一次?”呂清廣楞了一下,準確地說是被嚇了一跳,不是被神農聖皇嚇了一跳,而是被自己嚇了一大跳。
這段時間,呂清廣一直在糾結自己被困魔族直轄位面世界之中的元嬰之軀生生死死問題,又被慈悲妖尊帶節奏,滿腦子都是聖人應該不會死的假想,卻不曾認真思索一番前因後果,沒有真正地審視過自己。
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了。
那一次,被魔族偷襲,粉身碎骨魂飛魄散。
那一次的自己不就是死過了一次嗎?
這一次,被困魔族直轄位面世界中的元嬰之軀是死第二次。
呂清廣沒有回答神農聖皇的問題,急切地問道:“是不是第二次死亡就是徹徹底底地消散?”
神農聖皇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重申道:“我問你第一次死的時候是不是已經成為聖人?你還沒有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