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呂清廣才會專注於靈識束,希望靠靈識束穿透過去,跟被隔絕而陷入困境的另一個自己聯絡上。
顯然,這是跟自己對自己的叮囑背道而馳的。
自己定下的規矩最容易被自己打破,自己就是最不守規矩的那一個。自己說出來的話是最難束縛住自己的,自己總是自己的敵人。
血色門戶這邊的呂清廣站在了血色門戶那邊呂清廣的對面,站在了自己認為對的立場上,透過靈識束去尋找‘不要找我’的源頭,希望將說這話的自己給揪出來,或者救出來。
有時候,救出來和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但有時候,比如此刻,又是沒有差別的,起碼呂清廣覺得沒差別。
靈識束在穿越進血色門戶之後,卻沒有給自己找到另一個自己,血色門戶後面的一切呈現出毀滅的狀態,全面的崩壞,全面的毀滅,包括血色門戶本,也在快速而瘋狂地崩潰毀滅之中。
眩微旗陣陣盤中。
呂清廣根本沒有去思考,不是沒有時間思考,他現在透過靈識束已經跟這扇崩潰毀滅中的血色門戶建立了聯絡,所以也就遊離在了時間維度的邊緣,時間的流逝對現在的他來說是不存在的。
似乎這裡出現了一個悖論:如果時間不存在流逝,那麼崩潰毀滅怎麼可能發生呢?
似乎是這樣的,起碼常識讓這個悖論看上去呈現出一副睿智博學的嘴臉,非常值得信賴甚至追捧。
然而,能在歷史長河中上下縱橫任意暢遊的,難道可以用常識去理解?
在凝固的時間點中,一切都應該是固定的——這是常識。
卻未必意識到,同時,這也是時間軸所設定與限制的。當有能力可以突破時間軸的錮,時間本的限定就不再能強制起效。
呂清廣現在就是在時間的定律之外,所以此刻的狀態並非是進入到某個特定的時間單位,一個極小的時間單位,並被限定在其中,如果是那樣,就是被凝固住了,比被孫悟空施加了定咒還要可憐,從裡到外,完全的固定住,不僅是不能動,一切生命的活動包括思維和感覺都不會有的。
呂清廣現在不僅可以思考,還能動,但他沒有思考,他選擇了去做。
手鐲的血池空間開啟,收藏在血池上方的血色門戶飛了出來,跟正在崩潰毀滅的血色門戶重合在了一起。
兩扇血色門戶是完全同源的,都是出自呂清廣,使用的是呂清廣的血液和靈力,所以相容並不困難,更不存在排異現象,如同兩滴自己的血,被不同的針管抽取出來,現在倒在了一起,相互融合,不分彼此。
然而,崩潰毀滅並沒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