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俗套悲劇。
莫空掙扎著坐起身子。
他睜開眼睛。
印入眼簾的是一片透明的白色紗帳,透過紗帳可以看見一根根粗大的橫樑。
這時,橫樑之上的木板突然傳出讓人牙癢的摩擦聲,伴隨著規律的腳步聲。
“吱扭”一聲,不知哪裡的門被開啟了。
似乎是有人走下樓梯,“嗒...嗒...”走的很慢,樓梯似乎也不堪重負,“咿呀!咿呀!”的作響。
莫空環顧四周。
這一看才知道什麼叫家徒四壁。
他的床距離泥塑灶臺不足一米,一側的紗帳也被燻的發黑。除了這兩樣之外,再無他物,連條板凳都沒有。只有不遠處堆的快要頂到天花板的稻草和一架極為簡陋的樓梯。
樓梯上有一個老者顫顫巍巍的走下來。
老者應有古稀之齡,頭髮花白,臉上皺紋深如溝渠,一身陳舊深灰的衣服,就好像是把麻布袋套在了身上。
老者見莫空,露出一絲笑意,朝他迎面走來。
老者雙眼渾濁卻充滿慈愛之色。這種眼神莫空已經有許多年沒有感受過了。
“乖孫兒,今天咋起這早,不多睡會?”
莫空知道他現在在體驗,劉瑞年的這段記憶。
而眼前這人便是劉瑞年的爺爺劉日榮。
劉瑞年七歲時遇上了大旱,一家子逃饑荒,父母走散了,奶奶也在路上過世。
只留下劉瑞年與爺爺劉日榮相依為命。
這些年兩人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過得極為清苦。
好在劉瑞年有出息兩年前中了一等秀才,也是蓬城中唯一的一個一等秀才。
秀才分三等,一等秀才不僅可以見官不跪,受審不刑,不服徭役,不交田稅。
每月還有三鬥五錢的俸祿,支援其繼續考試。
三鬥就是三十斤大米(一斗是12.5斤,為了方便就十斤一斗好了!),一錢銀子就是一百文銅錢。
每月劉瑞年領了俸祿,劉日榮都會把米拿去換成九十斤粗糠棒子麵。
粗糠棒子麵就是整根玉米包括玉米芯磨成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