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工夫過後,令牌再次從黑暗中飛回了沈崖的手上。緊接著,沈崖的神念中,三名築基修士的氣息就這樣很識趣地距離自己越來越遠了。這一次,沈崖倒是很好地遵守了和陸圍的約定,儘量不對帝國培養的修士出手,只出示國師令牌,就解決了眼前的麻煩。
擺脫了三名修士的跟蹤,沈崖再次走回到了街上。而這一次現身,出現在世人眼前的就真的是一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年輕人的樣子了。
行走在燕京城的街道上,沈崖怡然自得,仔細觀察著這座南趙國的都城。街道上果然是一片繁華,百姓亦是安居樂業的樣子。但沈崖很清楚,只要這一次南趙國一方與蠻族背後的修仙者之戰落敗,眼前這幅祥和安樂的場景,將立馬化作夢幻泡影。沒有強大力量守護的祥和,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罷了。不過說起了這些事情,與沈崖的關係倒是不大,就算真的到了那一步,沈崖最多也就是略表同情。如此想著,沈崖已然穿越過數條街道了。
可就在沈崖穿過數條街道,來到一條名叫“滄瀾街”的街道時,位於街道左側的一個平平無奇的攤位,卻是引起了沈崖的注意。
事情是這樣的,剛一來到滄瀾街,沈崖就發現,這條街道上有一名衣著破爛的老者正帶著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女在一個攤位前吆喝。二人看相貌像是一對爺孫。若是普通的攤位,沈崖也不會過多留意,可偏偏這對爺孫在售賣的,居然是數量不少的黃紙符籙,以及一些諸如八卦鏡一般的法器。
“仙人符寶,趨吉避凶,鎮宅安家。”老者口中斷斷續續地吆喝著這些常見的話。一旁的少女也是時不時搭腔調。
像這種販賣無用符籙法器的凡人雖然不常見,但也不是沒有的。也真的會有一些人相信這些攤子上販賣的符籙法器有用。無外乎是買回去買個放心的人,騙騙自己罷了。
可沈崖此時的注意力則是都在攤位上的那些符籙法器之上。他一眼掃去過後,卻是驚異地發現,攤位上所販賣的那些法器無一例外都是假貨,可那些符籙之中,卻是混雜著一張真正的低階下品的辟邪符。
沈崖在發現了有一張真正的修仙者使用的符籙過後,便提起了興趣。再一觀察那對爺孫,沈崖可以確認。此二人絕對只是兩個凡人無疑。凡人手上居然會有低階下品的辟邪符,這讓沈崖不由地更加好奇了起來。
沈崖心思一動,徹底收斂了自己身為修仙者的氣息,徑直走向了那對爺孫,來到了攤位之前。
“老人家,您這符籙賣多少錢啊?敢問是屬於那一派的符籙,具體的效果是什麼呢?”沈崖一上前,就笑眯眯地對著老者問道。
沈崖的出現,就和尋常的客人差不了多少,自然不會引起老者的警惕。相反,老者見到這一副年輕人模樣的沈崖出現,心中甚至暗自有些高興。這涉世未深的年輕人的錢,可是最好賺的。最怕就是那些懂行的或者疑心深重的老油條,見著沈崖改換面目後有些純直懵懂的樣貌。老者心中已經開始打算,今天能夠賺到多少了。
稍微思量了一下過後,老者就很流利地向沈崖介紹了起來:“這位公子,你可算是問對人咯。老朽這裡的符籙可是貨真價實的青陽觀仙師繪製的。至於效果嘛,貼在門內鎮宅驅邪,化成符水治療傷病可都是有奇效的。這價格一兩銀子一道,可能有些貴,但老朽可以保證物超所值。公子其實還可以考慮考慮買這八卦鏡,效果比之符籙只好不差,三兩一面,放在家中,保證邪祟不敢靠近。老朽看面相與公子有緣,若是公子真的誠心想買,你買一面八卦鏡,老朽破例送一道辟邪符給公子。”。
這老者說的是唾沫星子四濺,把他那什麼都不是的所謂八卦鏡好好推銷了一番。說話時,一旁的少女也在極力鼓動,說著類似公子可以考慮考慮的話。顯然,二者都把沈崖當成了送上門來的冤大頭。
沈崖見這老者和少女,模樣有幾分相似,顯然是一對爺孫。少女其實長相不錯,五官秀氣,氣質靈動。只可惜氣色不太好,像是有頑疾在身的樣子。而那老者就更是乾瘦,面色枯黃,一看就是窮人家出來討生活的。
沈崖很清楚,他只要猶豫會兒,老者自然會找藉口將價格降下來。一開始報個高價,都是做買賣的套路。對於這種情況,沈崖也只能表示無語,他很是能夠理解這些生活在底層的窮苦凡人討生活的不易,自然不會因此對二人動怒。就算是修仙者的自己,在和人做交易的時候,也是挖空心思爭取最大利益的。當然,這一次上前的目的,沈崖可不會因為對這爺孫有那麼一些同情而放棄。
“老人家,我買一道符籙就好。敢問這青陽觀仙師繪製的符籙怎會落到老人家手上呀?莫非老人家曾經也是那青陽觀中的仙師不成?若是如此,可是失敬失敬了。”沈崖若無其事地詢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