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馬悠之來說,只要此時被天劍宮的修士發現他鬼鬼祟祟跟在後面,無論他如何解釋都不能矇混過關。而在此之前,那個發現他們存在的元嬰修士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
沈崖三人在龜殼中也瞬間感覺到了壓迫感的襲來。直到此時,就連最沉得住氣的沈崖也已經準備好了迎戰。然而,若是前方的元嬰修士真的和天劍宮的修士合作,他可沒有自信獨自面對兩名元嬰修士的圍攻。
地形和谷中的道紋,成為了沈崖此時最大的依仗。
就在沈崖還在思量如何應對之時,他已經感覺到了,前方有一股強大的壓力向著他們直衝而來。
他知道,定是前方的元嬰修士出手了。就差一點點,沈崖就要準備動手迎戰。只要他一出手,就會徹底暴露,一切也都沒有迴轉的餘地了。
在這微妙到毫巔的時刻,沈崖終是壓制自己,晚出手了一刻。也正是這一刻,徹底改變了他們的命運。
沈崖只覺,前方的那股力量在馬悠之身前約莫十丈開外的距離瞬間停滯了下來。而下一剎那,那股力量就裹挾著三道人影,向前方飛捲了過去。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包括沈崖在內的所有人都是一愣。馬悠之則是差一點暈倒在了地上。
一時間,沒有人意識到到究竟發生了什麼。隔了一小會兒,沈崖才第一個反應了過來。沈崖的傳音在趙離、溫妙月、馬悠之的神識中響起。
“這是詐,那人根本沒有發現我們,他剛剛捲走的是幾個自己早就放在前面的肉傀類。為的只是騙取天劍宮修士的信任。我們萬不可自亂陣腳露出破綻。”沈崖冷靜地分析出了先前發生的大致情況。
果然,如他所料。那三個突然憑空出現,又被前方元嬰修士收走的,不過是三具早已氣絕的屍體。此時,前方的修士裝作突然出手,一擊將跟蹤在後的三人滅殺,不過是一個障眼法。這樣的手段,無非是要博取天劍宮修士的信任。為了能夠繼續深入葬劍谷,此人可謂是機關算盡。
然而,沈崖卻從此人的這一番舉動中。品出了討好之外的意味。此人故意假做瞬殺幾名跟蹤的修士,與其說是為了討好天劍宮的一眾修士,不如說威脅的成分更大。
所有人都清楚,在葬劍谷中出手,需要避開谷中的禁制道紋,一旦觸發,論他是元嬰甚至是化神修士都未必能夠逃得性命。而這個修士,卻展現出了在谷中依舊能夠瞬間殺敵的實力,這樣的手段一出,天劍宮的一眾修士無論是仗著人多勢眾還是自信心過剩,都得掂量掂量是否要在此地得罪此人。
唯有看透了此人手段的沈崖才清楚,他雖然是元嬰修士,但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做到在谷中避開所有道紋瞬間滅敵。他能夠做到這些,完全只是因為所謂的敵人是他早就佈下的屍體,而所謂的攻擊也不過是早就準備好的表演。
得知了這一切後,沈崖並未因此人不能在谷中隨意出手而鬆一口氣。相反,沈崖對前方那個不知身份夾在他和天劍宮修士之間的存在,更為忌憚了起來。
此人手段層層遞進,步步為營,所做的一切,看似衝動大膽,實則禍心暗藏。他明面上是替天劍宮修士揪出跟蹤者,給了天劍宮修士一個臺階,實則是赤裸裸的威脅。以退為進,一招便將自己處在了更具有優勢的位置,反轉了他與天劍宮修士之間的主動與被動關係。
這樣的一個人在前進的道路上,沈崖自然是心中暗道不妙。
突然,天劍宮的修士開口了:“哼哼,我倒是要感想道友為我們滅殺跟在後面的老鼠。只是不知,道友本人與被你二話不說滅殺的這三隻老鼠有何區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