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獄極力壓制的心海泛起狂潮,於這片不可知之地顯化,就是狂風暴雨,雷電交織。
“她,自虛無而來。有人說,她乃是九劫大運生就之天縱之人,有人說她來自於八劫,乃至於諸劫之前……
也有人說,她來自於,未劫!”
話至此處,諦聽看了楊獄一眼,後者胸膛起伏,數次深呼吸方才壓下心中的季動:
“道友說的偏了。”
“確實偏了……”
諦聽似是後知後覺,他微微搖頭,收斂話鋒,道:
“魔祖太殤隕於那段動盪歲月,其九口無上魔鋒消失在虛無之間,而我,也為他人降服……”
“仍是坐騎。”
楊獄看得仔細,說到這句話時,這位幽冥神獸之王的眼角抽搐了那麼一瞬間。
顯然那段歲月對於他而言,也是不堪回首。
“她,取太元而代之,統轄諸天仙神,立下神庭,誅殺群魔、群妖,橫壓寰宇諸強,定下了八億年都不曾被撼動之天規鐵律!”
諦聽也深呼吸了一次:
“我曾被妖族降服,但因是坐騎,不沾染劫波,因而不曾被清算……
妖族神庭破滅後,為天庭鬥部之主,鬥姆元君之坐騎,後被轉贈‘金母’,‘金母’後贈‘木公’,‘木公’贈‘天官’、‘天官’贈‘大勢至’……”
“大勢至為佛門大菩薩,地位不下那位女冠……”
諦聽自顧自道:
“後來,幾經輾轉,數次易主,我於酆都座下安定多年……
然後,被贈於乞叉底櫱婆,也就是,那位佛門宏願第一,諸菩薩之王,
十輪!”
“……”
這一刻,縱然諦聽的聲音仍是極為平靜,但楊獄卻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尊從來十分澹然的神獸之王心頭閃過的悲涼,以及,怒。
“直至,七億四千八百萬年後,大劫降臨,方得自由。縱非生非死,縱困鎖玄功境內,亦甘之如飴……”
諦聽沉默了一剎,方才喟嘆:
“可她們,又要回來了!”
長長一嘆之間,諦聽長身而起,面西而望,默然到:
“我意欲何為,道友知否?”
楊獄點點頭,神色不禁有些微妙,不由得想起了自家那頭蒼鷹與白鶴:
“其實我在山海時,也曾有坐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