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後者的,其實遠比前者更多。
這些人,不乏與咱們熟悉,多年前也皆是衝鋒陷陣的猛將,可惜……
西北道城內的陸青亭、啟道光、楚天衣,定安道中的齊文生,塞外的王牧之也都似有所覺般抬頭。
「這規矩,是我頒下的。」
山海之地,有其極限。
因張玄霸前車之鑑,他於立國前後的幾十年裡也留下諸多後手,這生死簿上所見,違逆法度,魚肉百姓者,還未上升到方阿大這個層級。
「怕?」
秦姒把玩著茶杯。
鳳翅金钂終歸沒能斬向同族、子侄、同袍、同胞、生母……
因而,到得這一步者,或是常年閉關以求幸,或是醉心享樂,綿延子嗣。
楊獄皺眉。
「御下不嚴,是他的罪過,有罪,自然當罰!」
相處才一年就又到了分別之時,鳳無雙有些傷感,但也只是囑咐了幾句。
抬手間不讓齊文生下跪,楊獄長身而起,屈指一彈間,一抹流光有入了其人體內。
楊獄遠眺風雪,微有些嘆息。
小院中,楊牢架起一口大鍋,不時從沸湯中撈些肉塊,就著酒水大口吃喝。
「自己吃了苦,就不願子孫再吃苦,這是人之常情,只是,金銀可分,土地不成……」
秦姒也似糾結了許久,最後還是坦然回答。
月色下的小院內,楊間準備了一桌好菜,又取出了楊獄多年前留在院內的猴兒酒。
秦姒攤了攤手。
「這兩年裡,我刻畫了許多玉佩,你拿上,或許有用。這是神種,生生不息,驅離萬物,你帶上,或許有用……」
「人是會變的!」
「即日起,你不再掌兵,所有官職盡數罷免!」
「龍泉界……」
定安道城府衙後,冉河哲披甲而立,重重擦拭著掌中長刀,眼神有些複雜。
「陛,陛下?!!」
楊獄嘆氣,他何嘗懂得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