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慳山城,地處南嶺東南,氣候宜人,諸般稻米,一年四熟,少雪多雨。
雖是年關剛過,卻已迎來了一場場春雨,清晨的霧氣,籠罩著整座城池。
天不過蒙蒙亮,元本已是從床榻上爬了起來,草草披上衣服,呆呆的坐在床榻上發呆。
這是他在這間無名廟宇的第十四天了,卻仍是有些惶恐與忐忑。
那位溫和的廟主,在他眼中,卻似比龍子廟中的神靈還要來的神秘與可怖。
就像是傳說之中披著人皮的大妖,溫和的外表之下,好似蘊含著無盡恐怖。
“爺爺……”
元本捏著小手,侷促而惶恐。
他生在祭城區,自幼就與香火、寺廟打交道,不知去過多少廟宇領過米麵。
尋常廟宇開門之時,無不廣邀城中有頭有臉的鄉紳士族前來展臺,更要大手筆施捨米麵甚至肉油。
接連數月,花出大筆的錢糧,才能讓自家廟宇廣為人知,香火鼎盛一時,若要維持,隔三差五仍要佈施。
可自家這位廟主卻……
“希望不要過早關門……”
木訥的元本心中祈禱了一句,站起身來,走向前廳。
正常廟宇,一般都有廟祝一二人,點香童子之類十數人,但這小廟裡,就只有他一個。
好在,這廟小,也只供了一尊神像。
他輕手輕腳的走來前院,遠遠地,他竟似是聽到了淡淡的禪唱之音。
誰在唸經?
元本嚇了一大跳。
人有疆域,神佛亦有界限。
佛乃西漠之獨有,很多年前就已經不允許立廟了,他也是跟著爺爺才接觸過佛經……
廟主他……
元本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走遠,佯作不經意的回頭,只是一眼,他就被嚇得跌在地上。
只見得,不大的廟宇之內,煙氣繚繞,淡淡的金光猶如千百條絲帶,將廟宇內的神像籠罩在內。
案臺之上,執刀而立的神像,居然如人一般盤坐了下來,與案臺之前的廟主,動作一模一樣。
呼!